张氏说道。
阮庐又问:“那应该怎么做?”
张氏胸有成竹:
“我想着她不会舍得那双鞋。你派人盯着,若发现她拾鞋回来,就说这鞋是她在外偷汉子的信物。”
阮庐一听,立刻眉开眼笑:
“收拾这些不安分的贱种,还是母亲有办法。”
阮棠真的觉得,自己似乎时来运转了。不仅遇到了好心人,而且去拾鞋时,居然也一切顺利,没有被人发现。
她的手被泥水浸湿,叫寒风吹到麻木,冻疮复发也不知道。
她现在满心都是重新拿回鞋子的欢喜。
至于鞋底藏着的东西……要不要现在就打开?或许是银票呢,就可以去买炭火了。阮棠欣喜地期待着,指尖在鞋底来回磨蹭。
正犹豫间,忽然一道火光照进她的眸子。
什么人!阮棠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阮棠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这人抓住了手臂。
火光照亮眼前人的脸,这人她认得,正是这条街上的一个混混,平日里净干些逼良为娼、偷盗拦路的勾当。恶事做的多了,连脸都狰狞起来,在阴暗的光线下格外可怕。
混混狠狠拧着她的手,发出一阵怪笑:
“大小姐深夜不回家,在这拿着信物等情郎吧?”
“你胡说,我没做过那种事!”
对没分化的人来说,这个罪名太严重了,阮棠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瞪圆的眸中泪水来回打转。
她猛地挣脱开来,慌不择路撒腿就跑。
等她明白过来,才知道自己跑进了一座空房。这里本是家店铺,前几日刚关张,房子就空下了。
而阮棠停下脚步,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跑到了三楼上,而且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的面前没有路,只有一张空荡荡的窗户。
窗户下面是近十米远的地面。
没有路了,没有路了……她浑身颤抖着,眼泪顺着圆鼓鼓的脸颊,委屈而无声地落了下来。
她死死抱着鞋子,似乎这才是她的命,然后靠着窗沿,缓缓地蹲下身来,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