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阮庐和主母谁都没说出话来,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瞅着阮棠。
如今的情势,反而是阮棠将他二人镇住了。见自己的话奏效,阮棠接着道:
“我若没有这么个朋友,当初猎熊时怎会有人救我?那双蜀锦的鞋子又是谁送我的?”
她说得煞有介事,主母和阮庐越发将信将疑起来。阮棠落落大方,反倒是他们两个骑虎难下了。
晚云还被罚跪在地上,阮棠也不多纠缠,扶起晚云,扔下一句话:
“摄政王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既然涉及到她的人,我劝你们还是谨慎些。”
说完,就带着晚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阮庐娘俩气得干瞪眼。
半晌,主母才回过味来,跳脚骂道:
“反了,反了!谁让她这样嚣张的!”
阮庐虽然也气,但只能先拉住母亲劝道:
“此事确实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还是再查探查探,省的她再狡辩!”
那边的娘俩如何赌咒辱骂,阮棠一概不管,只是低声询问晚云:
“晚云姐姐,膝盖疼不疼?”
“奴婢没事的。倒是大小姐您难道真的……”
晚云欲言又止。
阮棠摇头解释道:
“我哪有那样的朋友,是我编的。他们肯定以为我已经跟摄政王的外室告状了,未必真的再敢把我嫁到程家去。”
“原来是这样,”晚云点点头,忽然瞥见厢房里的身影,“大小姐,您看那是谁?”
阮棠不看不要紧,这一抬眸子,就看到了那张噩梦般的面孔。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钉在原地,僵住了。
……这女人为何找到这里来,难道连我唯一的亲人也不肯放过吗?索命的恶鬼都比她可爱!
晚云不明白阮棠为何如此,倒是正在与崔氏说笑的柳明玉先盈然一笑:
“小阮姑娘回来了。”
晚云和崔氏还当她是摄政王身边那个明玉师爷,也感念着她上次帮忙请大夫的恩泽,都把她当大善人来对待。
晚云还碰了碰怔住的阮棠:
“大小姐,人家跟您打招呼呢。”
一听见这个声音,阮棠腿就软了,双唇也泛起莫名的酥麻,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非常欢迎的样子:
“……哦,来了哈。”
大小姐怎么了这是?晚云不解,连崔氏也向柳明玉说道:
“我家闺女平日不是这样的,近几日病了,所以面色不好,明玉姑娘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