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主母就严肃地告诉阮庐:
“方才有人看见,晚云往府外送了一封信。”
“她能有什么信?”阮庐皱了皱眉,“肯定是替阮棠送的。那个贱种又想起什么幺蛾子?”
主母气愤不平:
“这还不算呢!昨天白天,有人看见书局的童子往行宫方向送信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阮棠最近在书局帮人代写信件。”
说罢,意犹未尽地骂道:
“就怪上次的混混收钱不办事!我后来去寻他,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谁都没见过他!”
“她一个女人居然出去抛头露面,还有没有廉耻?”
阮庐厌恶地说道,很快又想到:
“行宫……难道阮棠会给摄政王写信?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就是啊,王爷何曾正眼看过她那个丑样子,”主母翻了个白眼,“再观察观察,找机会抓她个现形,不怕她不招!”
因此,待阮棠夜里回来,就看见后院里亮着灯火,晚云跪在院落当中,主母和阮庐则坐在拢着炭火的廊下。
看见她回来,主母就悠悠地站起来:
“哟,我们家最会做文章的秀才回来了。”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信纸:
“还没分化,就学会勾搭乾元了?还写信约外人去听戏,你当阮家家规是纸糊的吗!”
她自以为十分威严,肯定一上来就能把阮棠给镇住,没想到这个孽种居然连跪都不跪,甚至还敢犟嘴。
“请嫡母说话注意些,莫要冒犯了摄政王。”
阮棠站在晚云前面回话,用身子将晚云与阮庐母子隔开。
这话把主母给气笑了:
“你果然要攀扯摄政王她老人家!我倒要看看,你这封信……”
话音未落,就被阮棠顶了回去:
“王爷尚未成亲,此次北巡只带了位最宠爱的外室。我曾与那外室小姐偶遇,相谈甚欢,引为挚友,因此时常通信,怎么了?”
这一下倒是给主母噎住了。她原本打算给阮棠攀扯一个勾引淫|乱的污名,好尽快打发了这个贱货,没想到阮棠竟这样解释,丝毫没给她理由。
见母亲说不出话,阮庐清了清嗓子,用一副正宫的口吻质问道:
“王爷此次是来与我结亲的,若王爷有外室,我怎么会没听说过?”
主母赶紧附和:“就是就是!你这样信口雌黄,不怕我们去问王爷吗?”
“养外室本就是私密之事,你还未过门呢,尚且是王爷的外人,王爷怎会随便告诉你?”阮棠不卑不亢,“你们哪来的胆子去问王爷?若是被王爷知道你们私自窥测她的生活,你们猜王爷会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