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已经在粗鲁地抄没阮家的一切了。
那些用崔氏和其他人血汗钱换来的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全都毁的毁、抄的抄。有下人拦着不让抢,官兵直接拔刀劈去,一个大活人当场成了两半。
见此,主母甚至已经昏了过去。官兵们嫌她挡路,用脚后跟给扒拉到一边去。
“你算是个什么知府啊!连家里的钱都护不住!”阮庐好像彻底放弃了反抗,干脆发狂似的叫起来,“还有那个贱种的房间!那个偏房!你们为什么不去抢?为什么!”
阮棠也目睹着这一切,触目惊心,但她知道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出头。
其实她也暗暗地发现了,官兵都绕开她的房间,看都不看一眼。
虽说厢房看起来确实很穷,可这毕竟是抄家,不可能进都不进的吧……阮棠想着,忽然一个很荒诞的念头闯进脑海。
不,那个女人怎会如此好心。阮棠不敢相信,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偷偷去看柳明玉。
然后就正好撞上柳明玉同样望过来的目光。
柳明玉朝她笑了一下。
阮棠却好像坠入了蛛网,紧缚得她喘不过气。
官兵们贪婪如狼,残忍胜虎,连柱子都要撬开看看里头。不多时院中的财产和尸体就堆了老高。饶是如此,官兵们仍搬了三个多时辰,才算把偌大一个阮府给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