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作死,不作就不会死。他走到这一步,不都是自己作的吗?本身也是穷人家孩子,一朝乍富,得意忘形,遭反噬是必然。
他是被自己蠢死的,这谁也怨不得。
豪门里如他一般的私生子其实不在少数,命运却都不尽相同,有人选择拿钱走人,低调生活,有人取代了家中长子的位置,将家族势力全部洗牌,也有人追尾渣土车被拍成肉泥。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高正佑好歹也享受了二十多年富贵,够本了。
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他刀都准备好了。
高正佑的计划或许不能称之为高明,他当然也不需要周密的筹谋,他各方面占优势,体力、势力、金钱,他想shā • rén便出刀,他没有顾虑。这人吃人的社会,想抹去一个人的存在实在是太容易了。
如果不是请周渊帮忙,沈蔷薇如今或许已是一具千疮百孔躺在烂尾别墅区地下室的冰冷女尸。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自愿献祭大鱼,或许还能从大鱼齿缝里求得一条生路,很冒险,但小命暂时保住了。
不然呢,高正佑杀心已起,有一次就有两次,躲是躲不掉的。
幸好,他终于安息了。
白光刺目,耳边窸窣细响,叶莺眯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撑起上身,看见沈蔷薇正坐在妆镜台前慢慢地梳头。
她回过头,已细细地描过眉,扑过粉,双腮两朵娇艳粉红。
“你醒了呀。”
叶莺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两点整,她无力扶额,“大半夜,你这是干嘛呢。”
“高正佑死了,陪我去一趟吧。”沈蔷薇起身,她换了一条暗红吊带长裙,血一般的丝滑质感,血一般的红。
她的美丽依旧惊心动魄,她的冷漠和残忍亦然。
“怎么会死?”叶莺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被打死的吗?”
“怎么会呢?”沈蔷薇笑笑,“他自己开车撞死的,追尾渣土车,吧唧,就瘪掉了。”
“自己开车撞死的?”叶莺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关联,“他为什么会开车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