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辞的声音是真的难听,但她不得不说一句,干得漂亮!
秋姿现在也是气到了不行,咕嘟咕嘟喝下了好几口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越喝越上火,吸了好几口气,最后还是道:
“顾楼月,你看看你收了个什么玩意,长相和嗓子简直是天上地下区别!我估计整个中原都找不到比他声音更难听的人了!”
顾楼月笑了,这比方虽然有些夸张,但搞不好是事实。
“能被秋姿这么评价,这孩子似乎还是头一份。”秦烟在一旁笑道。
秋姿说道:“这孩子,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收下来的,除了一副皮囊好看些,压根儿就没有旁的特点,赶紧踢出门去才是!”
楚辞听到这里,突然心慌了起来,他唱歌不好听,自己心里也有数,可班主从来都没有说过要赶他走……
“对,赶紧赶出门去,我刚刚午觉都睡不安生!”
“秋姿姐说得对,班主,这孩子天生就不是唱曲的料,您收下他那是败坏您的名声啊。”
……
门外站着的不仅只有楚辞,还有刚刚被楚辞的歌喉扰到的人,大家皆是一脸怒气,包围在楚辞的周围,仿佛在审判他似的。
楚辞吸了几口气,看了看周围,却又看向顾楼月,口中喃喃的喊着‘班主’二字。
不会的,不会的。
班主不会真的让他走的。
顾楼月面色无常,看不出喜怒哀乐,面对众人的提议,也只是抬手指着楚辞,反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让他离开吗?”
顾楼月身为班主,在醉生楼中的威严自然不必多说,虽然众人的答案几乎都是一致的,可没谁敢上前说个‘是’。
“当然,难不成班主你还想让他留下来?”秋姿算是顾楼月的长辈,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敢上前说上一二。
顾楼月笑了一声,“怎么就不能留下来?这两天你们也看到了,楚辞虽然唱的不行,可地扫的很干净,活干的也多,还不偷懒,这么勤奋的人都要赶走?那你们把好吃懒做的家伙置于何地呢?”
一席看似没什么道理,但又什么都说的话把众人说的是哑口无言。
秋姿稍稍黑了脸,但可依旧说道:“班主,重点不是这个,这孩子……你毕竟说了收徒,可他这嗓子,终究是给你的名声抹黑。”
顾楼月在京城名声堪比皇亲贵族,早两年名声大噪的时候便有人想来拜师,男女都有,甚至还不乏一些名家子弟。
这世道,拜花魁戏子为师算不上羞耻,相反,当今战火纷飞,曲乐世家早已落寞,他们之所以能看中顾楼月,无非就是看中他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当年顾楼月一舞出名之后,便成了王孙贵族宴会上的常客,甚至还能在皇宫中住上几天,这份殊荣,试问这些个曲艺世家中,谁能比上一二。
世家已经落寞,若不再做些什么,恐怕最后也只有树倒猢狲散的份儿,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借着顾楼月这层关系,慢慢重获荣宠。
莫不是他们把顾楼月当成傻子,就是自己太过天真,愣是送多少礼,都没见顾楼月有收徒的打算。
可如今,顾楼月收了个嗓音如此特殊的楚辞,这要是传到了那些个奸计一直没得逞的人耳中,只怕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若是想不生事,不得罪人,那便也只有将楚辞赶出去,就当从来都没有这个人。
“明明都来了边疆,怎么还觉着自己在京城?这般夹着尾巴做人,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嫌累吗?”
顾楼月皱起了眉毛,他知道这帮人想的是什么,可这些对于他来说,压根儿就没有必要。
“我就问你们,我说出来的话,什么时候有收回来过?”
众人一瞬间失了声,了解顾楼月的是知道他确实是这么个人,而不知道的,也不敢多吱声,毕竟这院子还轮不到他们来做主。
楚辞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胸膛中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许多种不一样的感觉,一时间也说不上来,但他知道一点:
班主是要他的。
秋姿也不乐意了,“可是班主,你收他能做什么?唱歌这般不堪入耳,长得好看,但也就是个木头,我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能让你收下的,难不您还要坚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