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月站起来,轻笑一声,“为什么要坚持?铁杵磨成针吗?你都说了他是块木头,木头只能磨成牙签而已。”
“但牙签,难道就没有用吗?”
顾楼月这一套话说的云里雾里的,秋姿更是不知所以然来,“顾楼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他是我徒弟,我是他师傅,而他要做的,就是扫扫地。”
“扫地?”
顾楼月眼睛一眯,“怎么,不行吗?”
“可是,您的徒弟来扫地,这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顾楼月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最开始也是在醉生楼扫地的,徒弟延续师傅的路,这有什么不对的?”
这番话,若不是顾楼月自己提起,众人几乎已经早已忘记了。
或许是因为顾楼月现在的身份太大,让人忘了他的出身,最开始的他,就是一个最下等,最卑微,醉生楼里谁都能欺辱的杂役奴仆。
第7章欺凌
“阿月!”秦烟厉声说道,生怕他再多说一个字。
顾楼月则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师姐,别那么紧张,在场明里暗里拿我这些事说闲话可不少呢。”
顾楼月说的越是轻巧,秦烟就越担心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终究会引来祸端的。
“好了,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今后谁也不得提出将楚辞赶出去这些事。”秦烟正了正身子,一改之前好说话的模样,“真是不明白,大家伙一个个都不小了,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秦烟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顾楼月也是打算点到为止,可他扫过这一帮帮人的脸色时,大多都还是不服气的。
“都回去干活吧。”
众人零零碎碎的离开了大堂,秋姿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挖了楚辞一眼。
“她算什么东西,仗着和班主的交情,还敢来指使我们?难不成都忘了自己当年的烂摊子了吗?”
“就是,当怀的是凤子龙孙吗?还不是外面野男人的野种!班主真是瞎了眼了,留着这种女人……”
……
这些声音不大也不小,却刚刚能被秦烟给听见。
人往往需要一个由头来宣泄心中的不忿。
班主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掌管着醉生楼的大小诸事,钱财人命,他们不敢,楚辞只是个扫地小厮,连说上话的份儿都没有,他们不屑。
剩下的,只有她……
更何况,她还曾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差点害了整个醉生楼。
……
楚辞相安无事的离开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做着他的扫地小厮。
生活好像没有变化,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楚辞之前被流放时,就对周围的氛围和环境有着极度的敏感性,他能感觉到,这几日醉生楼的人们都在有意无意的开始避着他,或许往日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但是现在基本上见着他就闪开了,而且不像是无意的。
起初他或许还没放在心上,可这样的次数变得多了,人就不得不要小心些了。
虽然他不会呆在这里多长时间,可他并不想给顾楼月生出什么事端来。
可惜他是这么想的,做事也都是小心翼翼,而还是有人不喜欢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