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的情绪也缓和下来,重新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告状。我们之间的事,不要让长辈操心。”
“是谁先告状的?不是你先跟我妈说我讨厌你的吗?林蔚然我发现这么久不见,你都学会倒打一耙了!”
他顿了顿,才说:“我和阿姨说你讨厌我,只是不想让她在你面前提起我。”
我攥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又慢慢松开。
“林蔚然,你还真体贴啊,怕我忘不掉你,听别人提起你会难受,就故意让我身边的人都不提你的名字。”
在毫无留恋之意的前任面前,承认自己没有放下,简直像是凌迟处刑。
我忍着心口的疼痛,装作不在意地说:“但是你也太操心了,我早就放下了,新男朋友也找好了。当初给你打电话也不是想复合,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是你自己紧张过度……”
林蔚然很久都没有说话,我还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呼:“病人又晕倒了!快叫医生过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说话,只是听不清楚。
我这才意识到,林蔚然是在医院。
几乎是转瞬之间,我就回忆起了高中时林蔚然被推进抢救室时苍白的脸色,还有林夫人捂着脸痛哭的场景,当时担忧惊惧的心情,到现在都很鲜明。
后来我一直很关注林蔚然的身体状况,也是因为被吓怕了。
林蔚然什么时候又进医院了?是高中时的病又发作了吗?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之前拍卖会的时候,林夫人明明可以告诉我的。是因为觉得我和林蔚然分手了,所以没必要跟我说吗?
后来我还问过段尧,他说林蔚然很好……
我忽然记起当时段尧异样的表情。
可能那时候段尧就已经知道了,却故意瞒着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到一边,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林蔚然的身体状况。
我对着手机大声说话,试图引起手机那端的注意。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林蔚然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接了起来:“喂?你好,病人现在正在昏迷中,等他醒了你再打电话过来吧。”
“请问你是医生吗?”我急切地问:“我想知道这个病人是什么病?严不严重?什么时候住院的?哪家医院啊?”
那边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你不是病人的朋友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好不容易问出了医院的地址,我打开门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秦时温。
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有些疲倦地闭着眼睛,靠在柔软的沙发里。
听到动静,他才抬起头,大概是我脸上的担忧太明显了,他一眼就看了出来:“你还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