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明天傍晚去看看病,景明本以为这个晚上应该很太平。
然而当夜,景明无法自控的精神触角在四周横冲乱撞,本能的就去寻找他最熟悉、离他最近的谢半珩。
谢半珩被裹挟入了梦境。
“你强迫我看病……不乖……我要惩罚你”。
景明喘息起来,“怎么、怎么惩罚?”
谢半珩不说话了。
接下来是绵长而持续的春风拂过柳梢,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谢半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还记得自己凶狠的咬了景明一口,将他的唇齿咬出了血丝,又一点点舔掉。
谢半珩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干的。
怎么又做了这样的梦?
他脑子都是懵的,又夹杂着丝丝羞恼。
干脆一扯被子,让被子结结实实的盖住自己,仿佛也盖住了昨晚那场见不得人的旖旎梦境。
闹钟响了一次又一次,谢半珩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
出门和景明一起吃了早饭。
两人坐在餐桌椅上,仿佛重复了昨日的场景。
“你昨晚做梦了吗?”
谢半珩大概是有了心理准备,筷子并没有掉在面条里,他神色复杂。
“做了”。
说完,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梦见裴兴越和蔡应在亲亲”。
景明的神色更复杂,甚至更茫然。
为什么他梦到的是自己跟谢半珩亲亲,还被他咬了好几口。
两个人的梦境不一样,这就说明不是魅魔的精神力。
可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两个人会同时做梦?
还都是如此香艳旖旎的梦。
景明百思不得其解。
谢半珩做贼心虚,把头低下去,一个劲儿地吃面条。
一吃完早饭,他赶紧洗碗。
“景明,我上学去了”。
谢半珩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哎,谢半珩……”
景明叹气,他本来想问一问更多的梦境细节,但谢半珩已经心急火燎的冲出了门。
唉,算了,再观察几天。
如果接下来几天两人都在连续不断的夜梦,那就肯定是精神力作祟。
否则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两人同时做这样艳丽的梦?
下定了决心,景明干脆利落的刷起题来。
傍晚放学。
“谢哥,你干嘛呢?”
刘一朗笑嘻嘻的冲过来,“站在校门口不动,等人啊?”
“没”,谢半珩不耐烦的说。
他不想回去。
回去就得跟景明一起去看医生,烦!
“哎,刘一朗,要不我去你家住两天?”
“谢、谢哥”,刘一朗惊呆了,“你怎么了?”
谢半珩离家出走的时候都没来他家住过,最近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来他家住?
“算了算了”,谢半珩摇摇头。
要是去了刘一朗家,景明肯定会知道他在躲。
不如……去老宅。
就说爷爷想他了,回去探望探望。
“叮铃铃”,谢半珩一愣,下意识接了电话。
“还不回家吗?”
谢半珩郁闷,就迟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景明电话就打过来了。
简直就跟知道他想躲似的。
“咳咳,我爷爷……”
景明很冷静,“谢半珩,你把你爷爷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今天有没有让你去探望?”
谢半珩:“……”
“呃……不是我爷爷,是刘一朗!刘一朗邀请我去他们家玩儿!”
刘一朗:??
景明笑起来,“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那十五看病也比初一看病强,好歹还拖延了十四天呢!
谢半珩解释,“不是,我真没拖延。刘一朗就在我旁边,不信你问他?”
说着,他拿着手机递到刘一朗耳朵边上。
刘一朗手足无措,“呃……喂、喂,景明”。
“刘一朗,我想问问你邀请谢半珩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什么事?
刘一朗脑子一片空白。
谢哥,你快点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邀请你啊?!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冲过来打招呼了。
刘一朗结结巴巴,“我、我邀请他去家里玩”。
“哦”,景明很冷静,“那可以明天邀请他吗?我今天找他有事”。
谢半珩连连摆手,用气音说道,“不—可—以”。
“不、不可以”。
景明即刻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刘一朗内心暴躁,绞尽脑汁想借口。
“哦对对,景明,我今天过生日,邀请谢哥去我们家玩”。
“哦”,景明很冷静,“可你的生日不是3月13号吗?”
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刘一朗的生日?!”
谢半珩酸气冲天,抬手把手机拿回来,气势汹汹,“你跟他很熟吗?”
“我加了全班同学的CC号,今年3月13号,软件自动提醒我好友刘一朗过生日”。
“好吧”,谢半珩嘀嘀咕咕,“那也不用记得这么清楚吧,这都快两个月过去了,你怎么还记得?”
而且……
“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日?”
“7月25日”。
谢半珩眉开眼笑,“还有两个月就是我生日了,你到时候可别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