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了浔江,又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
玉槐安一直在留意秦天,直到瞧见他进到树林中,随后便从林中飞出一只白鸽,他就知道事情成了。
这时已经完全天亮,视物清晰,沈浮光坐在树下看见那只鸽子一直往前方飞行,直到看不见。
秦飞不知不觉地在身上藏了把短刃,看向了玉槐安。
不远处的玉槐安靠在树上,垂头瞧着沈浮光,低声道:“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沈浮光本就没怎么休息,还赶了一夜的路,脑袋和耳朵不太清醒,因此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但是瞥见那边的秦飞,又不敢出口问。
而此刻他们的前方,一名执剑的黑衣人抬头看见了那只信鸽,转头道:“陛下,他们已经中计了。”
晏喻之轻笑道:“五个时辰后,给沈将军回信,让朕这皇叔先高兴高兴。”
郑商抱拳道:“属下遵旨。”
自后看去,全都是同郑商一样的黑衣人,黑压压的堆在树林中,唯独人群中的晏喻之鲜丽的不同。
距离浔江越远,沈浮光就越是担心。
晏喻之还在那边,而他要是真的回了京城该怎么办?
前方的玉槐安道:“你在怕什么?”
沈浮光立即反驳道:“我没怕。”
玉槐安笑了笑,“反驳的这么快,定是心虚。”
沈浮光已经懒得跟他说话了。这人来的时候带上了沈茯苓,没想到走的时候悄无声息,就这么抛下她走了。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说:“我姐姐要是知道你就这样走了……”
这次沉默的人轮到了玉槐安,他默不作声地驾着马。
沈浮光悻悻地抿了抿唇,“你到底喜不喜欢她?要是不喜欢就别给她希望。”
玉槐安又静了须臾,终于道:“首先,是她缠着我的,其次,我何时说过不喜欢?”
沈浮光的双眸亮了亮,“那你就是喜欢了!”
玉槐安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本王可从未说过喜欢她。”
要不是不可能,沈浮光真想一脚将他从马背上踹下去。
玉槐安这两句话,已经可以归结为对沈茯苓无感了。
沈浮光现在只想知道晏喻之怎么样了,服用了假死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他现在也已经自身难保了。
晏喻之醒来之后要是发现他不见了,肯定会追上来救他的。
沈浮光脑中的思绪将将落下,前面的玉槐安身躯陡然一震,旋即摇摇欲坠,跌下马背。
他赫然看见了玉槐安的胸口插着一把短刀,而罪魁祸首还伸着手没收回去。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沈浮光完全懵了。
他低头看着不省人事的玉槐安,头皮发麻。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