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着,余光突然瞥见子规从外面撩开珠帘进来,怀里抱了只半新不旧的箱子。
“这是什么?”
“小姐,”子规抿嘴,“这是表小姐让送来的,您这些年送给她的礼物,她都还回来了。”
“还说,她送小姐的东西不用还,小姐若不喜欢,可以扔了。”
谢琼絮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哼,倒是出息了,看她能清高个几时。”
说着,一头又埋进了胳膊里。
“真讨厌,没见我愁着吗?这个时候,还拿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来烦我……绝交也罢,我早就不耐烦跟他们虚与委蛇了。”
王家贫寒,如果跟他们不亲近,便有嫌贫爱富之疑。
以往她为了好名声,一直与王家表哥表姐交好,可现在想想,她花费了那么多精神,纡尊降贵与他们交游,得到了什么好处吗?一点也没有。
送礼送不出好东西,人脉上也不能让她结交到有用的人。反倒酸诗酸画听了一大篓子看了一大篓子,还得费心思夸两句,真是得不偿失。
那天的事,她是迟了与他们的赴约。但表姐被调戏是表姐自己的问题,不是她害的;相反,她与宁王世子私会之事外传毁了名声,却是他们兄妹俩张扬出去的。
说到底,还是王家对不起她多一点。
她不怕与他们绝交,就算哪一天真的用得着他们了,王家的人都跟母亲一个样,耳根子软,她哄两句也就回来了。
“小姐!”杜鹃跑进来,“国公爷回来了!”
“什么?!”
谢琼絮咬牙:“我去找娘!”
谢允伯戎装未卸,先进宫复命,然后才回转了文国公府。
数月征途,他瘦了一点,面庞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哪怕一身风尘,依然俊朗如初,比年轻时还要更多了几分威风堂堂。
他先去见了谢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