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国公照常问候了些他在外面的情况,犹豫了几遭,还是把这些天许秀春和谢琼絮惹出来的事都说了。
他就离开几个月,两个女儿的名声都毁了。
谢允伯很生气:“絮儿什么时候心这么高了?”
无论是在诗作还是以往的言行举止中,谢琼絮表现给别人的可永远是一副优雅淡泊、不慕名利的性情,怎地做出这等恶心人的事儿来?
谢家身为四大世家之一,能存续至今,凭的便是一心为纯臣,从不掺和进党争里。
在这三王对峙越发激烈的关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其中的谁,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谢家现在虽然权柄不大,但荣光其实已经够了,他脑子有病才会卷入这场夺嫡的豪赌中。
赌输了,谢家会没落;赌赢了,风光个十年二十年后,只会没落得更快。
那些争先恐后跳进这个火坑的人是不是傻?
谢老国公疲惫地摆手:“她的事,你当爹的管吧,我不管了。”
“那我把她送去庙里修身养性,您可别心疼。”
谢老国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从松风堂出来,远远就瞧见王氏跟谢琼絮站在一起。
他大步走过去,在两人开口之前便道:“来人!帮二小姐收拾东西,明天一早送去白山寺礼佛跪经。”
谢琼絮大惊失色。“父亲!”“谢琼絮!”
谢允伯表情变得极其严肃:“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谢家愿保留你的荣华富贵,是念在这十几年骨肉亲情的份上,你自己却要明白自己究竟是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该贪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谢家从不欠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