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理解啊,寿王可是被扣上谋反的帽子的,这个污名一扣下,多少拥趸都散了。寿王若还有再问鼎的野心,忍辱负重是必须要的。
寿王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从高处跌落,心里其实恨极了高家,但屈服实属无奈。
被贬的路上,他多次遭遇伏击与刺杀,闵侧妃在途中流产,幼子秦罕几乎被吓傻,他们仓皇狼狈,四处逃离,寿王有再多的棱角也被磨平了,不停在后悔自己猜忌了秦弗,还把他赶到了西陵,害得自己落到孤立无援的地步。
直至秦弗携兵归来,他才重又看见了希望。他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夺一夺这个天下,全靠这个儿子了,他不能与秦弗生分。
“此番为父也带了兵马来,我们父子齐心合力,定能将叛贼敌寇赶尽杀绝,一统江山!”
秦弗话不多,只道:“父王说得是。”
寿王到来,按理该摆宴庆贺,但寿王却制止了。
“正事要紧,国未平,本王实在无心吃宴。”
他勤政地操劳起军务,检阅演兵,把所有部将召集起来商议作战计划。
虽是以上峰的口吻,但分寸却是把握得分毫不差,并无一来就抢占秦弗权柄的意思。对于军中部将频频看向秦弗等他示意的行为,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愠色。
“他这是长进了?还是掩饰得好啊?”
半夜秦弗照旧钻了许澄宁的房间,许澄宁就白天所见好奇发问。
“二者皆有吧,”秦弗道,“他从不是愚笨之人,从前只是走得太顺,着了高尊的道,经过这一遭,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怎么做才是对的。”高家人他都忍了,难道会忍不下自己的儿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给他正名?”
父子一体,总不能让秦弗一直顶着叛王之名,多容易被人借题发挥。
“体面我会给足他,但权柄我会一直握在手里。”
第468章毒药材
许澄宁对此举双手赞同。
“对了,蔡先生给你写信来了。”许澄宁道,“他说,南边的商行被郑家干扰了,这个月只有之前五成的获利。”
她挠了挠脸蛋:“好像是因为你公布了文章和奏折,宁王便顺藤摸瓜猜到你在南地的布局了。”
她之前也预料到了,给她澄清污名就是会带来很多不便的,至少在经商这一块上,还没人能搞得过郑家。
秦弗却很是温和地摸着她的后颈:“不碍事,见招拆招,你不用担心。”
许澄宁道:“我去找几个富商筹银吧。”
“不用。”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可不想再扶起一个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