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知道。”她急跺脚。
“好,没事,咱是真不知道。”叶莺主动抱了一下她的肩膀。
高正佑虚弱偎在树干,瞳孔倒影中的沈蔷薇是常开不败的美艳,她眼中一逝而过的恨兴许只因毒花致幻,他相信她不是撒谎,她还有孩子,这么做对她毫无益处。
是的,孩子,可爱的小喇叭提着一只浇花的喷壶来了。
“妈妈,水。”
沈蔷薇接过喷壶拧开壶嘴,也不管它什么水,捏来高正佑嘴巴一股脑就往里灌,高正佑拼命挥舞双手,发出“咕噜咕噜”的泡泡声。
“等一下!”
水灌了一半,叶莺才想起来,“这是浇花的水!”
“浇花就浇花吧。”沈蔷薇咬着牙根继续给他灌,“先把胃胀满,让他吐出来。”
“这是我早上浇花的水!水里加了硫酸亚铁,还有营养液!专门给栀子和茉莉配的水!啊啊啊——”
叶莺双手抱头,跳脚大喊,“我了个草了!”
高正佑已经喝了半壶,闻言满心绝望,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眼角就要流下泪来。
这下可完了,谁能想到小喇叭找来的是这样一壶水。
当然这也不能怪人家小喇叭,大人让找水,又没说是什么水,自己话没说清楚,不能怪小孩。
小喇叭站在旁边,手指无措地绞着衣服边,叶莺哈哈两声怪笑,蹲下身抱住她,“没事!那个东西,植物喝了长高高,开花花,爸爸喝了说不定也长高高,哈哈哈——”
小喇叭懵懂点头,沈蔷薇扬手丢了喷壶,抓着高正佑头发迫使他低下头,给他肚子上来了一拳,“自己抠!吐出来!”
喝了一肚子元素周期表,高正佑想不吐也难,本来没吃多少毒花,这一通把胃里胆汁都快呕出来,高正佑吐完软倒在地上,命去半条,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终于救护车来了,一帮人下来手忙脚乱把他往车上抬,一院兵荒马乱,护士在车上扯着脖子喊,“谁是家属?”
沈蔷薇答应一声,却调头要往花园里走,叶莺拉住她,“干什么去?人家叫你呢。”
她抬起头,“我去换身衣服。”
叶莺以为自己听岔:“啥?”
沈蔷薇手由上至下一扫,为方便打理花园,她穿身米白棉麻长裙和平底布鞋。
“不漂亮。”
“将就了!”
你当是去参加慈善晚宴呐,还换衣服?!
叶莺无力吐槽,拖大带小一起上了救护车。
那壶浇花水还是管点用,起码让他把胃里东西吐出来了,到医院再好好洗个胃,挂两瓶水,没有大碍。
一路高青云淡,浓荫叠翠,微风徐徐,沈蔷薇心情舒畅,不是碍着人多,她好几次险些笑出声来。
高正佑到医院洗胃也是灌水催吐,他人还算清醒,服了催吐剂在病房里“哇哇”怪叫时,沈蔷薇坐在病房外长椅上,大脚趾在平底布鞋里高高翘起,捧着手机飞快编辑朋友圈。
她再不说点什么真的要憋坏了。
——老公误食夹竹桃中毒[恐惧][恐惧],天呐,希望他没事,一定要平平安安[祈祷][祈祷],我竟然不知道夹竹桃有毒,我真是个笨蛋[敲打][敲打]。
谢舒华跑得比谁都快:夹竹桃中毒?为什么要吃夹竹桃啊,希望人有事[祈祷][祈祷]。
高正楠也来了:???怎么不是小孩子还犯这种低级错误?好无语。
高正义:大姐别这这样说,正佑也许只是不小心。
高正楠: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四十几岁人,谁能把夹竹桃塞进他嘴巴里强迫他吞下去?真是有够不小心的,骚男人不知道又发的什么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