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还是按照老风俗办,停灵几天,一些于洛熟悉而陌生的古老习俗纷纷跳进她的视野,穿着僧衣、拿着法杖的法师,从早到晚敲钹打锣,念诵一些听不明白的经文。
于洛认识他,从老家到镇上第一家小卖铺就是他开的,此刻他僧衣下还穿着牛仔裤和皮鞋。
形形sè • sè的人来来往往,大部分是于洛从未见过的人,论起两家的关系来,比人体经脉还要多拐几个弯。
下葬前一天下午两三点,两位好友从各自的城市赶来时,她正跟着法师进行葬礼的仪式《破狱》,法师领头,孝子贤孙拿着一根香顺着撒在地上的白灰绕圈。
仪式漫长,等众人都觉得腰酸腿疼之后,终于结束了。
于洛将手中的香插到香龛里,往朋友那里走去。
人太多,有些挤,都忙着和人攀谈闲聊,没工夫注意到是否有人需要路过,故而也不怎么让路。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和人的接触,有时仅是黑色风衣的衣角扫到别人的小腿,也要皱皱眉毛。
好不容易走到她们面前,并没有什么寒暄的话,只是淡淡问一句:“吃过午饭了吗?”
“没有,没来得及。”其中稍矮一些的圆脸女士摇摇头。
意料之中,于洛点点头,说:“我去让厨房给你们热一些吧,你们先坐着等会儿。”
说着她就要转身去厨房,那两人对视一眼,依旧是那位圆脸女士说:“还有一个人她在竹林那边。”
“谁?”
没人答话,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于洛烦躁地揪了揪头发,朝竹林走去。
这边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女人站在竹林下,翠竹掩映,阴气沉沉的天气里没有斑驳的阳光,只有冷冽的空气。
周围那么嘈杂,她偏偏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