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四目相对。
于洛竭力压住喉头的酸涩，将手揣进风衣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她曾经的恋人。
老家是常有风的，然而竹叶摩挲发出的沙沙声太过微小，整个环境都充斥着哀乐与杂乱而鼎沸的人声。
喇叭里传来尖锐刺耳的啸叫，紧接着，传来喊人去车上卸菜的声音。
身后，几个男人攀谈着路过，开了个他们心照不宣的玩笑，随即大笑起来。
宋观亭依旧是那副面色冷淡又带些慈悲的样子，眉毛萦绕着苍山薄雾，此刻眼睛好像也染了些雾气，但她终究没有往前一步。
她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节哀。”
天气确实是有几分冷的，此时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在人群中虽也能感受到一些寒气，但毕竟更暖和些，这里脱离了人群，何况又在吹风。
身上的风衣确实太薄了。
“去吃饭吧。”于洛掉头往厨房走去，不管宋观亭是不是跟上来了。
厨房里总有人在忙碌，三个人的饭菜很快准备好了。
于洛并没有陪她们，上楼换了一件厚些的毛衣，坐在窗前发呆。
葬礼的一切事宜都是于父于母在操办，原本还觉得回老家办丧礼会找不到人帮忙，只能高价从城里雇佣，没想到一切却都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