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
沈月章皱着眉瞪回去,看柳云半点没有要妥协的样子,又撞回了柳云手心。
她纤长的睫毛时不时扫过柳云掌跟处,很痒。
好半晌,她才开口,“我爹说,我们家铺子和南疆的生意断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柳云袖口的繁复花纹,眼眸不似往日般明亮,像是受了伤,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黯淡里显出几分的落寞。
柳云听见“南疆”两个字便是一怔,而后像是印证她心中猜测一般,沈月章接着道,“我不知道怎么找南疆的人,找不到南疆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你解毒。”
柳云自来镇静的眸子狠狠一颤。
如她所说,意料之中的事,便没所谓什么高兴不高兴。
沈月章知道她的毒是南疆传来的,故而找了和南疆有关的铺子,如今这条线断了,她难过而已。
顺理成章,不出意外!
但柳云却挡不出心中仿佛燃烧起来的灼热和躁动。
柳云很难说清心中的这份触动究竟是什么,但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看见沈月章为她难过的模样时便尽数崩盘。
她像是干涸了许久的土地,本以为不再需要的甘霖瓢泼而下时,她只有茫然失措的受宠若惊。
沈月章呼出的气息落在手腕处。
医术上说,见微知著,故而这腕上三寸脉息可知全身脏腑病候。
若真有华佗再世,此刻为她切脉,不知能否切出她此刻五脏肺腑都被揉在一处,烧成一片,继而化成一滩、一汪、一身的熨帖和温热——这是远比药浴,更让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热!
柳云的心都要化了。
她忽然就很想亲她。
很想很想。
她俯下身去,鼻尖摩挲着沈月章的耳廓,极隐秘、又似不经意的,唇瓣划过她的下颌。
这般的耳鬓厮磨,叫人耳红心跳之余,又让柳云彻底忘了该如何安慰。
沈月章还在难过,可柳云实在不善于此,于旁人,或许还有几分技巧和心机手段,于她
柳云的能言善辩此刻看起来像是个笑话,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近乎可笑的开口道,“朝廷早就有意和南楚和谈,去年南楚饥荒成片,今年我们又打赢了匈奴,无疑是个好机会,若是和南楚交好,和南疆划清界限便是必然的了。”
“你不必担心!”
她试图用所谓正事来转移沈月章的注意力,可最后一句不必担心,又好像实在说她担心自家铺子,柳云暗自懊恼,但沈月章似乎并未往那个方向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