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谢宁曜轻声说:“萧立鹤、方觉明,我现郑重警告你们,他生性孤僻高傲,经不住你们瞎闹腾,不许再开他的玩笑。”
方觉明耳语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mí • hún汤,才和他认识一天就把我们全抛脑后了,你未免重色轻友的利害了些。”
谢宁曜脸色一沉说:“再敢胡言乱语,我真揍你啊!”
萧立鹤连忙劝解:“扶光,他方傻子的名号又不是白叫的,只长了一副好皮囊全不长脑子,你别生他的气。”
方觉明梗着脖子赌气,谢宁曜更是将头偏向一边。
萧立鹤忙着两边安慰:“我说两位小公爷,你们纵然有气下学后再计较成吗?何必闹成这样……”
最终还是方觉明先服软,扯着谢宁曜的衣襟说:“是我不对,请谢小公爷原宥!”
谢宁曜仍旧拿乔:“方小公爷的赔礼道歉,我当不起,莫要拉拉扯扯的,人看着多不好。”
方觉明又说:“我将我爹最爱的青龙偃月刀送你赔礼,成吗?”
谢宁曜忙道:“您敢送,我也不敢收呀,你可别干蠢事,再被你爹狠揍一顿躺床上十天半月的,我没精力来探望你。”
方觉明笑着说:“那就是不生我气了?你只管放心,即便没有青龙偃月刀,我定寻摸到你爱的玩意儿送你。”
萧立鹤笑道:“你们十天半月不吵一回是不是浑身难受?觉明啊,哪次不是你赔礼道歉的,你就别和他吵不行吗?”
谢宁曜趾高气昂的说:“那也都是他不占理!”
……
萧立鹤是真佩服谢宁曜,因其比他们晚入学半年,之前方觉明才是国子监众纨绔的老大,谢宁曜来了没多久,方觉明就心甘情愿改当小弟了。
实际上方觉明才是他们之中家世最好的,方觉明父亲封安国公加授上柱国,且乃天子之师,就连谢启、谢勋皆系安国公门生。
萧立鹤有时都想不通,谢宁曜怎么就能将方觉明这种头脑简单又及其狂傲不羁的小公爷,收拾的这样服服帖帖!
上午的课好容易混过去,若是往常,谢宁曜早如脱缰野马偷跑出去玩。
李及甚习惯写完一副字再去食堂,谢宁曜也不急,就坐旁边等他。
中午国子监免费为学子们提供膳食,菜品很丰富,家境贫寒的学生都靠着在国子监读书方能日日吃上家里不常吃的好东西。
只有少数家住附近的王孙公卿府里会专程派送午饭到国子监,谢宁曜、方觉明、萧立鹤自然属于此列。
国子监饭菜均是按照人数定量做的,限每人一份,那些自家送饭的份例无人吃,用餐时间结束,其余学子均可打包,放学再带回家,这对贫寒学生实在算一桩大好事。
谢宁曜、李及甚一同来到“存膳堂”的时候,他们的午饭早已在临窗的固定位置上摆放整齐,方觉明与萧立鹤都站了起来冲他们招手。
他们落座后便沉默用饭,整个存膳堂坐满了人,却没有任何喧哗之声。
存膳堂四角有学监打铃传唱:“食不语,坐必安”。
若是以往,谢宁曜一帮人多会偷偷溜出去在外面大酒楼订雅间用饭,府里送来的饭菜便交由小厮们吃。
那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吃完他们还会在外面玩到上课时间才偷溜回来。
如今谢宁曜想着李及甚要用药膳,少不得等其痊愈之后,再出去吃。
寂然饭毕,便是午休时间,李及甚还如往常回学堂温书。
谢宁曜再也拘束不住,与三五好友从后院山墙翻了出去玩。
他们刚落地,早蹲守在此的李从威跳了出来说:“我就知道你们总从这里翻墙,我现去告状!”
谢宁曜哪里还能再吃亏,猛的将李从威按倒在地,又掏出锦帕塞了他满嘴,不让他叫嚷。
方觉明怒道:“打完你,我们马上翻回去,你告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