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昀拉起弟弟手腕就走?,谢宁曜还不死心的说:“哥,你就放我们?去?上学罢,我保证从此好好学……”
他也懒怠和弟弟胡搅蛮缠,用眼神威胁道?:别惹我在外面教训你!
谢宁曜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也不要兄长拉着他走?,十分规矩的紧跟在兄长的身后,同时观察着四周,就想找点好玩的。
只见从这排休息室出来,外面便是审案的公.堂,即便这会儿没有审案,那拿着水火棍的皂衣衙役们?也都整齐站立着。
他们?是从公堂旁边的夹道?过的,衙役们?仍旧毕恭毕敬的向少卿行礼,脸上满是惧色。
谢宁曜以前都无?法想象,兄长总是眉眼含笑、温润如玉的样子,怎么能让大?理寺、昭狱这些酷.吏惧怕,如今他算是明白了,大?哥能被称为玉面修罗,全然?靠的真?本事。
虽则昭狱与大?理寺所主管的案.件.类.型不同,但职能是相近的,两个?部门?经常争抢大?案、要案,大?理寺通常争不过昭狱,但自从谢宁昀任职大?理寺少卿后,竟能打个?平手。
谢宁曜都知道?,大?理寺官吏主要都是文官提拔上来的,昭狱则主要是武官以及内监提拔上来的,两边行事风格完全不同,昭狱主.酷.刑,大?理寺主.查.案。
即便如此,大?理寺也有许多酷.吏,如果是案.情?.需要,大?理寺折磨人?的手段并不比昭狱差多少。
走?过公堂后,谢宁曜便看见了一排刑.房,里面各种折磨人?的刑具应有尽有。
他们?走?过一个?穿堂,便来到了大?理寺的办公区,打头的便是大?理寺卿单独的办事厅,旁边便是少卿单独的办事厅。
谢宁曜并没有看见大?理寺卿坐镇其中,他才?想起好似这桩亲王案牵扯到了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还空着的,相当于他的兄长谢宁昀暂时成了大?理寺最.高.长官。
等兄长坐到书案前,他才?说:“哥,难怪您如今这样威风,原来是没了顶头上司。”
谢宁昀拿起镇纸拍在书案上,微怒道?:“不许乱说话!”
他笑着说:“哥,这可不是惊堂木,我也不是你的犯人?,你再如何吓唬我,我都不怕。”
谢宁昀威胁道?:“你给我安分一些,打量我在外面会给你留脸是吧?纵然?可怜你,不在这里教训,回家?翻倍了打。”
他见兄长书案旁边还有两个?书案,原本应该是给主簿用的,大?理寺主簿就相当于“行.政.秘.书”,平时专为大?理寺卿以及少卿做文书等日常事务。
在谢宁昀的吩咐之下,谢宁曜自然?坐在了紧挨着兄长的书案前,李及甚则坐了旁边的书案。
谢宁曜最烦练字,他一会儿借口?要去?恭房,一会儿又说太闷要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又嚷着要去?外面铺子排队买云纹纸。
如今京城大?肆盛行一种很薄且隐有云纹的宣纸,排队也不一定能买到,谢宁曜的书房里还有许多云纹纸,他只说用完了,就要出去?买,不过为了顺带跑出去?玩一圈。
谢宁昀如今的公务并不多,今早也就只需要复核一大?案卷宗,却实在被弟弟这样闹腾给气的不轻,
起先他还强压着怒火,只是言语训斥两句,后来实在忍无?可忍,将弟弟拉到墙角站着,怒道?:“不想练字,就给我面壁思过,站满一炷香再说!”
谢宁曜吊儿郎当的站着,谢宁昀立即拿了本书放他头顶,道?:“站好,书掉了,便重新再点一炷香。”
他顿时就急了,连忙说:“哥,我今日戴的白玉冠,根本不好顶书!我好好站就是,别让我顶书。”
谢宁昀笑道?:“迟了,顶好,站满一炷香,我便放你去?玩。”
他嘴里嘀咕着:“原来大?理寺少卿的本事全用在管教弟弟上,难怪不得圣心,都不让你去?早朝……”
谢宁昀并不生气,笑着说:“你只管埋怨。”
他没站一会儿便双腿发酸,书已不知掉了几回,他只想混到中午,却没想到罚站简直度时如年。
在此期间,李及甚也为他求情?过,但丝毫没用,他还听到有下属来向兄长递交文件之类的,他更觉丢脸的紧,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他不得不认错保证:“哥,我再不闹腾,一定好好练字,脚都站痛了,腿也疼的不行,浑身都痛……”
谢宁昀只说:“站好。”
他忍不住抱怨:“你还不如打我一顿,我最烦不能动,憋死我算了。”
谢宁昀也不与弟弟计较,心里想着再站半柱香就放过他,到底还是舍不得让他站太久。
他早后悔不迭,心想着:练字还是比罚站舒服一些,如若这会儿有个?神仙来帮我说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