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贺勘走到床边,对上那?双还在?看她的眼睛,居高临下:“兴安说,你有话跟我?说?”
他细长的手撩上床幔,挑开?一些,也就看清了帐内的朦胧。
烛光洒进去一些,映亮她半仰着的脸颊,长长青丝垂下,似跪似坐的叠着双腿,一只手前撑在?被?褥上,身子?略略前倾,显出?一把及软的腰肢。脖下中衣松垮,他这?样站着,竟是无意中窥见那?双半遮半掩的雪团儿……
孟元元眨眨眼,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听闻问话,朦胧间记起自己是与兴安问过贺勘何时回来。
“有的。”她嗓音略哑,才说出?,就觉身旁位置往下一陷,贺勘已落身坐在?床边。
本?就在?心中想着自己要说的话,这?样人突然的接近,让她一时更是没想上来,同时淡淡的酒气钻进了鼻间。
贺勘坐着,两脚落上脚踏,双手分别搭在?自己的双膝以上,一错不错的看着帐中的人,似乎在?等着她的话。
“我?去过刘四婶家。”孟元元开?了口,想着深吸口气让自己清醒些,结果萦绕周围的只有酒气与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与我?说了些近日发生的事。”
“嗯,”贺勘应了声?,很有耐心的听着,“元娘说说看。”
有了他的回应,孟元元下意识拉高了被?子?,挡在?身前,脑中清明几?分:“大伯从赌坊里跑了,我?觉得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准会?来家里找麻烦。”
心中理了理清楚,将刘四婶那?儿听来的,简单说了出?来。
听完,贺勘眼睛眯了下,薄唇冷冷一抿:“他当真就是个祸害。”
经过这?么多?事情,他要是还念及那?什么可笑的兄弟情义,而放过秦尤,那?以后只会?有更大的祸端。
孟元元同样心中一叹,要说解决秦家的这?些乱事,秦尤就是最根儿上的原因。包括她自己,也是因为秦尤擅自的一张抵债书,而被?无故牵扯。
“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他。”贺勘语调略冷,“毕竟你的那?张抵债书,始终是个变故。”
“公子?,”孟元元眼睫微垂,有些试探的问道,“会?不会?叔伯们知道大伯的下落?”
贺勘眉间一拧,认真思忖起孟元元的这?个想法,他看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确定?,”孟元元见他问,也就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大伯这?人好逸恶劳,吃不得苦也怕死。说他出?逃海外是不可能的,正值腊月,不会?有海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