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乌年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却无丝毫爱护之心、怜惜之情。冷漠地看着延江走来,仿佛再看一只轻轻抬脚便可踩死小蚂蚁一般。
延江迅速地奔向面朝黄土瘫倒在地的延伯。
延伯一把年纪还要受此重创,身体恐怕吃不消,有奄奄一息之势。
“乌年,你不是人!”延江双眼血红,愤怒地瞪着乌年这个枕边人。
“骂吧,你开心就骂吧。”乌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若不是看在你怀有乌家血脉的份上,你以为你活得到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瞒着我在动什么手脚?”
“天地良心,我延家何处对不起你,要遭受你如此对待。若不是当年父亲接济你,你早已命丧黄泉,又何来今日的风光!”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乌年命好,本事大!少拿那些陈年旧事来恶心老子。”
乌年已经失去了与延江理论的耐心,转身催促着尚未转运的矿车尽快启程。
两个老弱病残罢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乌年已经懒得白费力气与他们多费口舌。
反正这延家的人,曾经是垫脚石,如今却成了他的绊脚石。他乌年巴不得将延家的人除之而后快。
“快快快,快点,都给老子快点!”乌年仍旧是止不住的催促。
毕竟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靠这一车车的铜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延江却突然大笑起来。
整个山谷回荡着延江尖细的笑声,恐怖的气息渗入了偌大山谷中每个人的心底。
“是该快点啊……”
眼角的泪顺着延江的笑声滑落。先是颧骨,而后是脸颊,再一路流向脖颈……
一道道的泪痕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剑,在延江的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