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生了她的气,赵侯不再理她,只专注看着车窗外的荒凉景色。
熙宁缓缓吐了口气,想着不必再去应付赵侯,同他你来我往的对话,人便松了下来。
只是大概松得过了头,人也渐渐困乏起来。
迷蒙之中似乎又听到谁在念着什么。
“显,孤的名字是显。”
他甚至没有回身看她,像是对着窗外的小山包说胡话。
赵国国姓乃是中行,赵侯便是中行显。
熙宁瞧他身姿挺拔的背影,温吞的“喔”了一声。
再行一刻,车马便都停在一处传舍边上。
熙宁下车来看,心道果然是件秘事,照如今赵侯的尊崇地位该被燕君安排到侯馆入住才对,如今却准备在传舍过夜,可见是在避人耳目。
这时辰传舍大门紧闭,想必店家早已入了梦乡,可桑仕秾既不扣门也不叫人,只是打了两声啸指。
那紧闭的大门便斜开了一道门缝,桑仕秾递进一枚铜节,那客舍小吏验过之后便将门大展,迎了众人进来。
熙宁同赵侯走在最后,几人皆是不言不语,只管低头行进。
这传舍小的抹不开脚,不过却很干净的模样,若是平时大概是招待士族一级的落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