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梨仍旧满脸温柔,似乎刚才做出那些粗鲁动作的并不是她:“我与华亭是同乡,受人之托,入府帮衬他。”
华亭是闻鹤的字,她这套说辞,显得两人格外亲密。
这话说得可真好听。
舒月不在乎她话里的真假,直接把汤药当着邱梨的面倒掉,把碗放到了一旁,随后闭目浅眠,一副送客的模样。
邱梨没想到舒月能这样大胆,丝毫不给她的面子,她再也装不下去,高声怒骂:“你装……”
她话还没说完,闻鹤就推门走了进来。
邱梨连忙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生怕影响闻鹤对自己的印象。
闻鹤脱下披风后甩了甩手,在炭盆附近烤了一会儿,才靠近舒月。
他看到地上一滩褐色水迹,不解地询问:“这是怎么了?”
舒月不客气地说:“我不敢喝这位姑娘熬的药,就直接倒了。”
“她没有那个胆子,你还在高烧,不要胡来。”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闻鹤扭头吩咐邱梨,“再去熬一碗。”
邱梨被闻鹤拂了面子,自觉难堪,绵里带针地说:“这位姑娘还真是受宠,也是被林家送来的吗?”
闻鹤这时才正眼看她,他没有说话。但那双眼里的冷意足够让人心生恐惧。
邱梨被他吓到,同手同脚的离开了房间。
等她离开后,舒月饶有兴致地询问:“这是你府中的女人?”
闻鹤没有回应,而是伸出手,让仍旧在往下滴血的指尖落在她眼前:“帮我包扎。”
他穿着深色衣服,浸了血也不明显,仔细观察后,才能发现袖子上大片血迹,看上去伤势不轻。
舒月被血腥味熏到,皱眉询问:“谁?”
“几个行刺的人。”他把玩着她一缕秀发,笑意格外玩味,“明天的朝堂应该会很有趣。”
萧立祯能登基,闻鹤居功甚伟,因此一跃成为明面上的权臣,能随意出入皇宫,甚至在朝堂上,也有了官位。
这个时候能跳出来刺杀他的人,十有bā • jiǔ是他父皇的死忠,也是她想要团结的有生力量。
居然莽撞的跑过来刺杀,真是愚蠢。
但就算死的都是蠢货,也让舒月有些遗憾,毕竟她真的很需要他们的力量。
闻鹤告诉自己这件事,是示威也是警告吧?
她抢回自己的头发,装作对这一切毫不在意的模样,不满地冲他抱怨:“别玩我头发。”
邱梨熬好第二份汤药,给舒月端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两人打闹的模样。
她瞳孔微缩,端着药碗的手都颤抖起来,几滴汤药洒了出来,溅在她手背上,烫的她闷哼一声。
闻鹤这时才回头看她:“别毛手毛脚的,把药放下就可以走了。”
邱梨把药放到桌上,将自己被烫伤的手藏在了袖子里,她看着搂成一团的两人,眼底是藏不住的嫉妒与恨,还有更多令舒月看不懂的情绪。
这个人不会真喜欢闻鹤吧?
那她还真是罪过。
舒月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