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给不出回答。
闻鹤接着说下去:“你我都心知肚明,是林家。”
他接着问:“老赵,你跟了我多少年?”
“十七年。”十七年啊。
闻鹤叹了口气:“你……”
花瓶被撞到地上摔碎,巨响声打断他的话,引得他回头看向内室。
舒月跌跌撞撞地从里面闯出来,茫然又急切地呼唤着闻鹤的名字:“闻鹤,你在哪?”
闻鹤就坐在舒月跟前,他招招手:“做噩梦了?过来。”
舒月茫然地站在原地,表情似乎有些惶恐。
这时闻鹤才把视线落到她无神的双眼上:“你……”
他看了眼管家:“你先滚出去吧。”
等管家走后,他才走向舒月,抓住她的手臂询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舒月下意识向热源靠近,迷茫地抬起头:“我好像看不到东西了。”
视线所及灰蒙蒙一片,任她怎么努力地睁眼,都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
闻鹤抓住她手臂的手稍稍用力,疼得她眼中忍不住泛起水雾:“疼,轻点。”
“别怕,不会有事。”他低声安慰几句后,给刚进门的侍从使眼色,嘴唇翕合,无声地吩咐他,“去找大夫。”
舒月半边身子都倚靠在闻鹤怀里,神情越发茫然无助。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她小声询问:“我是……瞎了吗?”
“不会,别乱想。”闻鹤低头吻上她的额头,“你的眼睛很漂亮,不会有事的。”
萧立祯又没伤到她的眼睛,之前醒来时也没表现出异常,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瞎了眼?
舒月顺势抓紧他的衣服,闭眼将脸埋进他怀里。
像是在溃坝的洪流中抓住浮木,不敢松手,只能将身家性命全都交付。
闻鹤垂眸藏好眼中的触动,仍旧在安慰她:“不会有事的。”
先前舒月总是在他面前装作柔顺,但直到此刻她才是真正的无一可靠,闻鹤卑劣地承认,这一幕比想象中更让人心动。
闻鹤刚发过火,府上的人不敢再作乱,一直销声匿迹的大夫也赶了过来。
大夫把舒月请到窗边,借着阳光仔细打量她无神的双眼。
问诊许久,才与闻鹤到隔间,低声说:“这应该是情志伤导致的暴盲,内服药辅以针灸可使情况好转。但心病还须心药医,若她不能释怀,这眼睛,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