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瞥他一眼后,红唇翕合,懒洋洋地道出事实:“我倒是不介意,但我敢说,你敢听吗?”
明明舒月只是躺在太妃椅上,说话时软绵无力,看上去更是柔弱无骨,但大夫还是被她吓出一身冷汗。
是啊,当初他将事情详细告知闻鹤,他不可能没想到这一茬。但都这么久了,他也没泄露过丝毫,那肯定是不愿意让他知道。
李寅一拍额头,心想自己最近真是被时限吓昏了头,居然连这一茬都忘了。
但不配合的病人及家属真的让人头疼。
他连连叹息,无奈地摇头说道:“罢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看来他是真的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舒月下意识抬起手,想摸摸自己的眼睛,却又在半空停下动作。
她对大夫没任何爱憎情绪,也无意要他的命,现在眼睛有所好转,他这个治病的人,自然不用被闻鹤迁怒。
但她还想再试试看,万一闻鹤今晚能回心转意呢?
她若离京,不止会遇到那些常见的麻烦,还可能受到一些人的追杀。
闻鹤多次将她保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希望她死在路上。但萧立祯,以及其他站在萧立祯那边的人就不一定了。
……
闻鹤今天回来的依旧很晚,而且回来时心情极差,脚步声听上去都比平时要沉重些。
舒月坐在桌边,端起茶抿了一口:“闻鹤?”
闻鹤「嗯」了一声,朝她走去。
他勾住缠绕在她鼻梁上,挡住眼睛的白纱,不解地询问:“眼睛更严重了?怎么还绑上了。”
“大夫着急了,又给我弄了层外敷的药。”抓住闻鹤的手腕后,她不满地说,“你小心点,别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