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满漫长的等待,他刚过来,舒月就踹了过来。
冰冷的玉足踩在他的腿上,力道不重,反而让人有些心痒。
闻鹤愣神片刻,才意识到舒月在做什么,他不气不恼。反而垂眸藏好自己的情绪波动,哪怕已经确定舒月喝醉,仍旧不敢直视她的双眸。
视线定格在她手臂上的掐痕上,他低声询问:“何事?”
舒月伸手去摸他的嘴唇,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将手指伸了进去:“我确实去外面弄得脏兮兮的才回来。”
她喝了太多酒,去了太多地方。
今日要忙的事情不少,为了不让闻鹤派去的暗卫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跑了许多本不需要去的地方,见了太多各形各色的人。
“这样你都不嫌弃,还真是奴才命。”她低声笑了起来,似乎又变回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
但她的行径却与身份截然相反,将手抽回来后,她仰头吻上闻鹤。
烛泪在蜡烛根堆积在铜制烛台上,夜风吹过,烛火愈发摇曳,帷幔上倒映的人影也明暗不定,令人看不清内情。
酒味渡过去的时候,舒月搂紧闻鹤,半挂在他身上,眸中依旧清冷,似乎毫无醉意。
舒月的酒量是真的很好,非常好,那些陈年佳酿。所谓烈酒,对她来说都是味道尚可的饮品,喝再多都不会醉。
李远的事情对她来说无关紧要,让她心情不好的另有其人。但这些在闻府都不重要,眼前这个阉人便是她如今的仰仗,需要讨好的对象。
想到这里,舒月忍不住勾唇,露出讥诮的笑容。
“闻鹤,你说你……”风声喧嚣,似乎要压过她说话的声音,“为何要费力气将我要到身边?”
“你是不是倾慕我啊。”
说完这话,不等闻鹤回答,她先笑了起来。
闻鹤没有回答,落在她肩膀的吻甚至悄然离去。
他仍旧搂着舒月,没有说任何话。
舒月困倦地闭上眼,将闻鹤推开后,冷声说:“我倦了,我要去睡觉。”
刚不满舒月太晚回来的闻鹤却哑着嗓子说:“时辰还早。”
打热水的下人早就知趣地离去,热水被放在隔间,已经略凉。
闻鹤落下的吻又轻又缓,像是拂过肌肤的羽毛,又或者春日的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