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钱,便出了事。
她现在真是悔恨不已。
她动作也快,自知死路一条,唯一的机会就是求老夫人怜惜,也不奢求什么继续留在府中了,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就行。她狠得下手,将自己咬出血,弄了张血帕交给一个小丫鬟,又把手上的玉镯子递过去做酬谢,让她速速去元安堂交给老夫人,希望老夫人能念着这么多年主仆一场的份上救救她。
果然,老夫人见了那血帕先是被吓住,随后又心疼。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啊,人也和和气气的,实在是想不出会做出那等事,她问儿子,“莫不是误会了?”
“证据确凿,天星草还是她托老家人带进来的。”
“可也没得要她命的地步啊,她也是一时糊涂才犯傻,就不能绕了她这一回?”
祝长君气笑了,“母亲,你可知素荷做了什么?”
“什么?”
祝老夫人只知道她害儿媳妇中了毒。
“素荷要谋害的,可是祝家子嗣,那天星草便是绝嗣之药。”
“哐当”一声,祝老夫人手里的茶盏掉到地上,碎成一片残渣。
“长君啊,你是说,你媳妇她不能”子嗣在祝老夫人眼中比什么都重要,没想到素荷竟做了这样的事,她简直不敢相信。
祝长君赶紧安抚她,“大夫说,索性才吃了几天,无大碍,调养半年即可,母亲不必担忧。素荷留不得,若这事都能轻饶,日后下人们有样学样就乱了规矩。”
祝老夫人也知道这不是小事,也气素荷怎么这么狠心,可就这么要了她的命,心里也难受啊。她颓然的叹了口气,摆摆手,“长君啊,你自己处置吧,什么都别再与我说,我累了,要歇了。”
素荷犯错,以谋害主母之罪被处死,最后一卷竹席草草了之。
自己养了多年的姑娘成了白眼狼,且就这么没了,老夫人心里难受,这么一折腾下来,便病倒了。
府里一下多了两个“病患”,祝长君忙得晕头转向,朝堂里的事忙完就得往府里赶,先去元安堂探望母亲,随后又跑正院探望顾时欢。
索性顾时欢是个省心的,乖乖听话在屋子里养伤,顾嬷嬷给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顾嬷嬷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比如这会儿,顾时欢为了养伤方便,穿着中衣短裤,白嫩嫩的腿漏出一大截。顾嬷嬷给她揉腿上药,之前左腿不止错了骨节,还摔青了一块儿。
“小姐,腿伸直些。”
她乖乖伸直。
“您也做直些,这样歪着对脊背不好,”
顾时欢又乖乖的从靠枕上爬起坐好,手中的小插画不曾离过眼,嘴里还含着颗大蜜枣,右边腮帮子鼓出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