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君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好整以暇的靠在门边看了半晌。
主仆俩人,一个在旁边唠叨她的坏毛病,一个在榻上乖乖认错却死不悔改。
直到凝知端水进来喊了声“大爷”,那两人才发现他来了。
顾嬷嬷赶紧收拾好出去,凝知放下铜盆准备给顾时欢脱鞋袜,祝长君挥手让她出去,“我来。”
凝知诧异了一瞬,随后出去了。
祝长君蹲下来给她解袜子,男人的手粗粝,弄得顾时欢脚底板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夫君你快些!”
祝长君没干过服侍人的活儿,但他做事细致讲究,洗个手都要摩擦半天,更何况洗脚。那嫩白的小脚在他手里被当成艺术品一般,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顾时欢忍得要闭过气,他才松了手,拿布巾给她擦起来。
“夫君,你吃过饭了么?”
有时候他忙起来都会忘记吃饭,好几次都是来正院草草吃碗面解决。这会儿天已黑,他才回来,也不知有没有在外边吃过。
果然,祝长君摇头,“没吃。”
顾时欢正想喊凝知去让厨房下碗面过来,就被祝长君拦住,他坐在她身边,手指戳着那脸颊上鼓出来的小包,说道:“我今日想吃你做的。”
顾时欢瞪大眼,“我……我不会啊。”
“那你会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啊。”
她想说她什么吃食都不会做。
但祝长君理解岔了,嫌弃得很,“做人家妻子做到这份上,你算临安城里头一个,不惭愧么?”
顾时欢认真点头:惭愧!相当惭愧!
他盯着她幽幽道:“夫人,你可知今儿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呐?”
“为夫生辰。”他接着道,“你以前答应过我,生辰时,给我做碗长寿面的,你忘了?”
是吗?她真不记得了啊。不过,毕竟是生辰,怎么说都得表示一下吧,可要做面,就真的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