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仍闭着唇,冷噤疏寒。
“…”她咬咬牙,忽而后仰。抱他倒上榻。
闻衍璋绷着的身体骤然间软了。
他窝在她怀中,菡羞觉得他约莫是头一回准许自己佝偻脊背。青年展开柔软不设防的腹,用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诡异音调道:
“我在他背上长大。吃的是掺石麦饭,喝的是喂马剩水。幼时无聊,我只好数自己的肋骨有几根打发时光。”
闻衍璋抓紧菡羞的手指,重重阖目。
“八根肋骨。根根凸起。日子比神仙的命数还要长,多亏他,我才没有早夭。”
“可他那时就极老,争不过旁人。他只好吃地上杂草,将那些泔水省给我。”
“我总是饿,总是冷。”雪地见你那一面,他萌生吞食之欲。迫切地想分吃小白狐。
唤醒人最重要的食欲。这是怎样的喜爱。
青年的手抖着,不受控制,幅度大得菡羞有些担心。她只能把他更抱进怀里,给他温热的慰藉。
她不说话,却一并感受他话中压抑多时的痛楚。她甚至联想。小时候的闻衍璋撩起衣服,面无表情用细小的手指点动凸起的肋骨。
这是原书中从没有提及的,属于一个反派小角色的往事。
也是她根本不了解的事。
闻衍璋反手抱住菡羞,一颗头置于她腹部,仿佛能从其中汲取生的力量。
“菡羞,你没有那样了解我。你不知我如何踮着脚尖绝路逢生,你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