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
两家人来时都宽慰,背地里,菡羞觉得他们怕是整日以泪洗面。
“怎么就治不好呢?区区一个风寒,怎么就把我儿耗成这副模样?女婿,衍璋啊,你要救她啊!”
闻衍璋站在一侧,自发隔一道沟壑,漠然地忽略听厌了的啜泣。
院中的花依然发了新苗,满目苍翠。
可一墙之隔的人却随时都要凋零。
暴怒,痛苦,一切情绪在长久的现实面前化为平淡冷寂的双眼。
什么都无用。
烧毁了药,砸碎了佛。他哭笑着捶打青石,又将那些刺手的碎片狠狠攥在手中,求着始终慈笑的佛来怜他。
就像幼时一样。
可他还是亲眼目睹鲜妍的面容萎靡成骷髅,初时日夜进去,往后,他常坐在门侧,听里头细弱难觅的呼吸。
陆菡羞变得很丑。
可他还是舍不得。
陆菡羞这抹孤魂要跑了。
他知道嘴里没有真话,可他还是骗自己。
“她会留下来。”他竭尽所能对她好,把一颗心掏出九成九送她。
他满心满眼里,只有这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