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安摇着头,说她着实不是做生意的料,正气堂的生意若想正经干下去,还是老老实实交给别人为好。
这时,月夕收到了邓五的信。他在信中说自己年纪大了,也不惯北方气候,若是要搬,他就不过来了,留在扬州养老。
正当月夕为难,凌霄突然找了来,告诉月夕,她和沈劭打算回扬州去,并让月夕把正气堂交给自己。
“你是公主,”月夕道,“不怕人家说你不务正业,净去做那些不入流的生意?”
“怎么不入流了?”凌霄瞪起眼睛,“正气堂那押镖的活计,在扬州可是鼎鼎有名的,那里头可有大半都是我的心血!”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月夕不由地笑了笑。
“凌霄。”月夕看着她,轻声道,“多谢你。”
纵然这样的话,月夕不止说过一次,凌霄却仍有些不自在。
“谢什么,”她瞥向头顶的桅杆,嗫嚅道,“啰啰嗦嗦……”
“是真的。”月夕认真道,“经营正气堂,我确实不如你。若不是你,正气堂也不能安然留到现在。”
凌霄有些飘飘然,道:“也不全然是我的功劳。你忘了,你父亲临终之前,将正气堂托付给了他。”
“哦?”月夕眨眨眼,“如此说来,你觉得有沈劭在,就算没有你也一样?”
凌霄一愣,随即道:“那自然不是。沈劭和你一样,连武功都没有,如何能撑得住正气堂?再说了,沈劭就算有武功,他也没有许多银子,连维持生计都成了问题,他如何招兵买马?正气堂没了我,可是不行。”
月夕笑了笑。
凌霄就是如此,也有谦虚之时,但不多。稍微说些反话,她就要原形毕露。
也正如张定安和死去的江东王所言,她虽生在皇宫之中,却与周围格格不入,更适合到外面去生活。
“沈劭的身体好了么?”月夕问道,“前几日他觐见,我听他对子澈说,他要陪你一起坐海船去外邦。”
说到这个,凌霄的目光亮起。
“正是。”凌霄说着,拉住月夕的手,“月夕,我都想好了,如今扬州的海贸越来越红火。中原的物产经海路卖到外邦,每一船都是紧俏货。我等日后可不必拘泥于海内,该往外走才是。我和阿劭此番出海去,就是为了探探路,看看各地风土,好为将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