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敬亭颐见面的次数不多,一把手就能数过来。不过每每见面,她都在仔细观察这个讳莫高深的男郎。另一方面,许太医总告诉她,离敬亭颐远一些。
她相信她与许太医俩人一致的直觉,也想劝服浮云卿信她。
“敬先生哪点不好?”
浮云卿将牌桌上的牙牌搓乱,牙牌哼哧哼哧地来回翻转,明明声音清脆悦耳,可还是叫她听得心烦气躁。
她问缓缓:“你不能总说他危险,他虚伪。你得举出实例啊,他哪点危险,哪点虚伪,你总得说清楚罢。”
男欢女爱这方面的事,全凭自己选择。旁人说什么不要紧,自己得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判断这个人值不值得托付。
说一两句,是好姐妹之间正常的提醒。说多了,浮云卿总在想,缓缓是不是与敬亭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结下了梁子。
敬亭颐曾说,缓缓大搞鬼力乱神,说是请仙,其实是搞当朝最忌讳的巫蛊之术。
精气做饲食,隔几日就得喂一次指间血,瘆人得紧。把野仙请到家,阖家受仙灵所谓的“庇护”,平安顺遂。但事有两面,请仙的家平安了,那别的家就得不平安。谁到缓缓家拜访,谁都得受一段时日的降头。
他劝她少跟缓缓来往。因着那次拜访留园后,归了府,她连着发了五天热。那五天,白天发汗,衫子湿淋淋地滴汗;夜间常做梦魇,总能梦见一个黑黢黢的影追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