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穆云起下衙时,等在他回院子的必经之路上,却被他皱着眉远远绕开。
几次之后,她才意识到,那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散发着一股茅厕的味道。
她回想起自己来之前那人对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那人说穆云起十分重视薛温酒,只要她装成薛温酒的妹妹,穆云起总会照顾她,只要她想办法留在府里,诱惑他的机会极大。
机会极大?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她对着铜镜打量着自己,为了往穆云起印象中的薛温酒这个形象上靠拢,她打扮得极朴素,没有佩戴任何钗环。
这一点和荣华郡主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想到此,轻嗤了一声,小郡主为君插了满头珠翠、着了锦绣衣裳,却不知夫君喜欢的是女子不佩钗环的清纯模样,真是白费功夫。
当然,这个时候,她还不知自己的误解到底有多大。
她对温知意和穆云起这两人的印象已然差到极点,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为了一点妒忌之心就能无理取闹差点要了一个女子的命;一个为妻家权势所驱事事受夫人辖制的废物,连为旧情人的妹妹说上一句话都不敢。
那天温知意二话不说就让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她想起此事就暗恨不已。被迫刷茅厕、刷恭桶,也几乎是她这辈
子遇到过的最大的屈辱,她想报复温知意。
她被勾起了斗志,就算不是为了任务,她也想拆散这两个人。她想勾引到穆云起,然后在温知意面前耀武扬威。
看吧,你娇纵任性到为了一点小事就差点让人把我乱棍打死,又怎么样?你的夫君还是永远不会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要杀我,是因为嫉妒薛温酒吗?可是没了薛温酒,还有我,你的夫君似乎总是更喜欢旁的女子胜过你呢。
理论上来讲,一个自家权势不如妻家,要处处对夫人唯命是从的男人,会很好勾引。温知意强势,那她就化作解语花,温柔小意地去开解穆云起,他就算明着不敢让夫人知道,但暗地里总是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