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我还要知道他打我的原因,我可不能白挨一顿打。”他摸着后脑勺笑道。
是啊!不能白挨打,这样的道理鹤归都懂,长期被行刺的元倾君又怎么会不懂了。
可是当时天枢招招致命,杀伐果断,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为什么不留个活口审讯?
墨染一时半会儿还想不通,可眼眸更加深沉了,心已经开始躁动不安。
正殿内。
元倾君趴在御榻上闭目养神,一个宫婢跪坐在她的侧面,纤手恰当好处的揉捏着她的双肩,床位也跪坐着一个手拿小木锤的宫婢,轻快的捶打着她的后背、大腿和脚掌。
天枢矗立在离御榻三米远左右的屏风之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
殿内轻纱缥缈,香烟四溢,殿中央上方挂着着一盏极大的琉璃灯,灯罩内摆着十二支呈螺旋状摆放的蜡烛,光芒四射。
地面是黑色的细细端察能看见黑暗中有着星星点点的闪光,每隔十步便会有一处四方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螺钿龙腾图,光亮也会随之远近而变化。
就连御榻的床横也是黑漆镶嵌螺钿制成的,黑得发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彩斑斓的黑??
元倾君虚浅叹了一口气,食指朝着身后的宫婢挥了挥,宫婢便懂事的退出了宫殿。
她侧了个身,眉宇间多了一层阴霾。
白日的刺客是她自己安排的,为的就是测验墨染会不会在危急时刻趁机对她下手,到出乎意料的引出了他会武功。
想着墨染轻而易举的抱着她飞出重围,神情自若,游刃有余的样子,一看就是隐藏着实力。
当然她也没资格说别人,想到这里自己还得意的挑了挑眉。
倏然间想起了前些日子广氏兄弟下毒的事,心想这事该不会也是墨染和元珩搞出来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了,那不就意味着他俩彻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元倾君思考犯愁的时候会有个小毛病那就是尿急。
小时候便经常太傅上课的时候举手,每每太傅以为她是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她总会缩着头尴尬的笑道:“太傅,我我想如厕。”
从而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后来太傅都不问了直接甩来一个睥睨的眼神,她就弓着腰小跑出去了。
再后来太傅直接将她调到了最后一排,免得打扰到别人。
第23章滚!
她搁在床上酝酿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才传人出恭。等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乏力,退了一层皮一样。
双腿发麻抽筋,她冷嘶一声,两腋被宫婢夹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又遇刺受伤了。
她坐在贵妃榻上休息了一会儿,恍惚间看见外面的月色正值行宫顶上,仿若圣光庇佑一般。
她手里端着一碗参茶,指腹在茶壁上摩挲着,问着身后为她捏肩的宫婢:“现在几时了?”
“回陛下,刚过夜子。”
她浅抿了一口热茶,似有所思。
天枢将宫婢都退了下去,来到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陛下在为什么事发愁?”
元倾君一下子被他拉回了思绪,浅笑一声,“你今日为何不留一个活口呢?”
天枢不懂,自己派的人为什么还要留下?
元倾君看着他一脸迷茫的眼眸便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也罢,就算让墨染猜到也无妨,顶多自己在他心中的心想又奸猾几分。
天枢看着她的表情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像只沮丧耷拉的小狗一样垂下来头,蹲坐在她的腿边乞求着原谅。
他比元倾君大好几岁,成熟硬朗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少年心,以往几代天枢登场的时候都是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极其稳重狠辣,一看就是老谋深算。
而他是因为上任天枢离奇死亡才提前上任的,不知是接触的事物太少的原因还是怎么的,他可是出乎意料的单纯,单纯的人也是最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