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晴姑娘多虑了,实不相瞒,奴才之前是服侍元皇后的,当年,秦太医经常给元皇后开药方,他的笔迹,奴才自是认得。”
听了这话,吴晴眼中的疑色方稍稍褪去几分,“那好,既如此,那烦请公公帮忙看一看……”
吴晴说着,自怀中取出一纸书信来,恭敬递给穆公公道,“这封书信,是不是家父的笔迹。”
穆公公不明所以地接过,将那叠得四四方方的书信打开,但见那白纸上黑字工整,虽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语意却是断断续续无头无尾,看完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
信中出现了些许“陛下”、“元皇后”、“罪臣”等字眼,最后的落款倒是写得清楚:罪臣秦树绝笔。
看落款看语气,确是秦太医,可看笔迹,又分明不是秦太医。
穆公公眉头紧锁,久久盯着书信不发一语,吴晴脸色微沉,瞪着眼睛试探一般问道:“公公看完了么?此书信可是家父的笔迹?”
穆公公闻言慌忙回神,抬头看着吴晴,讶然问道:“此信,晴姑娘是从哪儿得来的?”
吴晴神色复杂,似笑非笑道:“公公得先回答我,我才能回答公公,要不然,我就无法判断公公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穆公公脸色一白,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吴晴套进去了,可怜他终究只是个奴才,而人家吴晴怎么着也算是半个主子,今日这个坑,纵是火海油锅,他也非跳不可。
所谓无知者无畏,穆公公对当年秦树之内情一无所知,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便如实答道:“好吧,那奴才就实话实说了,秦太医当年开的方子,不是这个笔迹。”
吴晴将信将疑地眨眨眼,又从怀中取出一方尺素来,一层一层地展开。
穆公公睁眼瞧着,但见那雪色的尺素之上,暗红色的字迹密密麻麻,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血书。
穆公公脑中立时闪过这个词来,但见吴晴双手举起那白绢血字,花容间的冰霜好似又厚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