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嘛?
这么久了,还没腻吗?
方妙瑜动作僵硬地站在原地,隔着一段已无可能走近的距离,看着那个孤零零的背影,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她已经走了,去澳洲定居了,有了新生活,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呢?你的人生谁在乎?你的痛苦有人看见吗?满盘落索里你绝处逢生了吗?
静谧无声的夜,只有风过林梢的声音回答她。
/08/
那晚过后,方妙瑜很久都没再见过他,也没再想过他。
直到某次跟朋友去那家ktv,喝了点酒之后,视线渐渐朦胧,总觉得沙发上还坐着谁,很沉默,又很扎眼。影影绰绰,忽明忽暗。
有人在唱粤语歌,旋律很悲情,她随意抬眸,被大屏幕上的一句歌词夺走注意力——
雾里看花没有发生任何事。
/09/
北京的冬天粗糙而干燥,尽管已经定居多年,方妙瑜仍然无法适应,时不时就会流鼻血。
那顿饭一直吃到入夜,临近八点,周唯璨来接云畔。
客气地跟她打了招呼,祝她新婚快乐,再多的就没有了。
那张脸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岁月也没能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变了的是什么呢?
是一种名为“安定”的东西吗?
他不再是游离不定的风。
有人站在风眼里,牢牢抓住了他。
亦或早就抓住了。
没多久,傅时煦也到了,接她去试婚纱。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出了餐厅,车水马龙的街头,他们很自然地分头走。
方妙瑜听到云畔对他撒娇,旁若无人地把脸颊蹭在他肩膀上,挽他的手臂,叫他“哥哥”,嘴里抱怨着北京的空气质量太差了,风里混着沙子往脸上刮,吹得她老想咳嗽。
而周唯璨对她的撒娇、亲密的肢体接触、包括肉麻的称呼全部适应良好,对她说,口罩要好好戴,不能偷懒,又握住她的手,很自然地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像从没分开过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