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花不尽站在客卧的门口,看着干净整洁,明显没住过人的房间,陷入了沉默。
言烬和段淮幽排排站,谁也没敢说话。
住在别墅那晚,花不尽就安排了一间卧室给他们,按理说没什么可隐瞒的。可毫无准备的被亲哥哥看到和男朋友同居的证据,言烬还是觉得有些羞耻。
“那个……哥,你要不和我一起住主卧?”言烬小心翼翼。
花不尽心累叹了口气,没把弟弟虚伪的邀请当真,抬脚进了客卧:“就住这里吧,给我搬床被子来。”
“诶!”言烬十分狗腿地跑回主卧,搬出了前两天刚刚换洗过的一套全新被褥,“这套我刚洗过,很干净的。”
花不尽伸手接过,麻利铺在床上:“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们也睡去吧。”
言烬磨磨蹭蹭跟在哥哥身后,有点舍不得,于是眼睛一转,果断把段淮幽赶去洗澡,自己留在花不尽的床上,久违的和哥哥同被聊天。
上一次这样聊天还是十年前,言烬攒了不少的话想和哥哥说,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想来想去,还是把今天在青云观藏书室中的发现最先告诉了哥哥。
听完言烬的话,花不尽的神色有些复杂。
“带我走进工厂那天,花不惮一点犹豫都没有,陶薇当时就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看着我。”沉默半晌,花不尽语气平淡开口,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好像咱们一家四口曾经的生活,只是舞台剧上一幕拙劣的片段,戏演完了,演员之间只是淡淡。”
言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我忽然就有种错觉,好像一切都是假的。”花不尽看着窗外的月色怔怔,“从我有了神志,我就只有父亲,后来有了你和母亲,我以为我是幸福的。但那天,我的世界崩塌了,属于我的世界从最初就是虚假的。”
“那一刻,我其实没来得及产生恨呀爱呀这些复杂的情绪、那时的我,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我,只想死。”
他的眼中一片灰暗,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那间被家人背叛,孤立无助的工厂。
多讽刺,那间本是花不惮开来养活一家三口的工厂,却差点成为了他的葬身之地。
言烬愣住了,他没想到花不尽曾经厌世过,也没想到如今看起来情感如此强烈的花不尽,原来也曾想过放弃所有只求一死。
“也许你说的对,我一直都没有失控,最严重时也只想化作一团无生机的能量,消散于天地间。”
他苦笑一声,“如此法阵会失败也可以解释,起码在献祭的那一刻,我已经不是魔了,我失去了魔所谓的自由无拘。”
言烬想说点什么,却被花不尽打断,他不再死气沉沉,眼中有光点闪烁:“但是我没死,我被赶过去的闻人余带回了家。”
闻人余是普通人中的怪物,他聪慧异常,却不懂共情,却将最纯粹的爱都给了自己。
他是因自己而存在的,没了他,闻人余要怎么活?
处于失控边缘,仅存了一丝神志的花不尽,用尽全力将闻人余明明不通人性却依旧哭红的双眼,印在了脑海最深处。
想着闻人余,想着可能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为孤儿的弟弟,本已万念俱灰的他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意志。
“以后你就叫花不尽,是我的儿子。”男人的话坚定而沧桑。
“以后我就是哥哥啦。”小小的孩童手舞足蹈。
一切都很顺利,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花不尽站在客卧的门口,看着干净整洁,明显没住过人的房间,陷入了沉默。
言烬和段淮幽排排站,谁也没敢说话。
住在别墅那晚,花不尽就安排了一间卧室给他们,按理说没什么可隐瞒的。可毫无准备的被亲哥哥看到和男朋友同居的证据,言烬还是觉得有些羞耻。
“那个……哥,你要不和我一起住主卧?”言烬小心翼翼。
花不尽心累叹了口气,没把弟弟虚伪的邀请当真,抬脚进了客卧:“就住这里吧,给我搬床被子来。”
“诶!”言烬十分狗腿地跑回主卧,搬出了前两天刚刚换洗过的一套全新被褥,“这套我刚洗过,很干净的。”
花不尽伸手接过,麻利铺在床上:“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们也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