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安然的情况跟老师说了,他说安然的问题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单纯的早中期躁郁症。上次在医院,可能因为她对我的戒备心太重警觉性太高,加上我对她有操之过急的肢体触碰行为,加剧了她的不安全感,种种原因导致催眠失败。”
“老师不会跟安然握手。她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任何靠近她触碰她的行为都会导致她落荒而逃。老师会先卸下她的戒备心之后再施使催眠术,你负责安抚她的情绪,给她充足的安全感,打消她想逃走的念头……”
聂擎宇不动声色地听着霍言讲解,一边跟岳建国寒暄家常。
侍应生迟迟没有上菜,岳建国似乎无聊地拿起了银勺,在银盘子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银器发出的「铛」的脆响吸引了安然的注意力,她不由看向了岳建国。
岳建国又用银勺敲击了一下银盘,「铛」再次响起。
安然只觉得这声音特别好听,仿若天籁一般,不知不觉盯住了闪亮的银勺和银盘。
「铛」,岳建国又敲击了一下,笑着问她:“你看这个像什么?”
安然的眸子顿时柔和下来,带着朦胧的雾感。她的神色也松懈下来,声音变得甜美:“小时候在老宅的屋顶上看夜空,像那时的月光和星光。”
“那么美的夜色,你跟谁一起度过的?”岳建国又慢慢地问道。
“我有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他妈妈是我妈妈的闺蜜,两家还定了娃娃亲。他对我很好,经常陪我一起爬屋顶看星星看月亮,陪我下河捉鱼虾。”安然胸无城府地答道。
旁边的聂擎宇闻言眯起眸子,她还定过娃娃亲?他暗暗决定,等催眠结束之后得派人去查一查她那个青梅竹马。
岳建国没想到还问出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考虑到患者的老公就在旁边坐着,他就避开了患者的情感隐私,直接切进了主题:“说一说你在学校里的事情吧。高一开学,你踏进新学校的校门,新同学们对你友好吗?”
安然眸子里的恬淡平静顿时被打破,她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想抓住点什么来做支撑。
聂擎宇连忙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