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璨被她的小动作逗笑:“用不用我再剥几个栗子喂你吃啊。”
她立刻得寸进尺地张开嘴。
栗子还没来得及剥,嘴唇就先被堵住了。
墨绿色的连天树影里,周唯璨拨开她颊边湿润的长发,把她压在那棵水杉树上。
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
云畔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笃定周唯璨心里一定也是这么想。
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
……
云畔拎着那一袋剥好的糖炒栗子回到宿舍的时候,叶舒桐正坐在书桌前听英语听力,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笔就握在手里,却迟迟没有写下半个字。
云畔没管她,径自坐下,背对着她,心情很好地吃栗子。
没多久,叶舒桐却摘下耳机,主动朝她走过来,似乎有话想说。
有点意外,云畔回过头,她仍然是那副局促忐忑的表情,低着头绞手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好,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叶舒桐抿抿唇,鼓起勇气道:“我想问,你是怎么做到……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的,能不能教教我?”
没想到竟然是问这个,云畔不由反问:“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些人跟你有关系吗?”
叶舒桐愣了愣,“没关系,但是、但是她们看我的眼神会让我很难受,很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云畔无法理解,也没有勉强自己去理解:“可是那也改变不了什么,不管她们怎么想,你还是你。”
不知道叶舒桐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但是从那天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叶舒桐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带早饭,偶尔夜里睡不着,也会和她聊几句心事。
云畔也渐渐清楚了她之前被排挤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刚开学的时候,叶舒桐曾经找室友借过一次吹风机,结果不太会用,研究的时候,不小心把吹风机摔了一下。
并没有摔坏,但是室友一口咬定是她故意的,说她仇富,从那之后就开始搞小团体,渐渐地,她就被彻底孤立,成为了宿舍里谁都可以欺负的边缘人。
云畔听得昏昏欲睡,心想,这个世界上无聊的人确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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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放假之后,云畔回家住了几天。
云怀忠在外出差,她一个人乐得自在,偶尔谢川会过来蹭饭,和她打几局游戏,像以前那样。
谢川似乎已经彻底接受她和周唯璨在一起这件事了,没再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莫名其妙跑去剪了个头发,把那头奶奶灰染回了黑色。
穿衣打扮也不再是从前鲜艳扎眼的那一挂,反而更加偏好黑白灰。
云畔问过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然而得到的答案只是,没什么,换种风格,换个心情而已。
放假了,周唯璨反而忙得不见人影,连电话都没时间和她打。
云畔夜里失眠的时候,会穿着他的t恤坐在床头发呆,把他的微信名片翻来覆去看无数遍,实在无聊的话,也会打开台灯,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那个红色笔记本。
这段时间以来,她零零散散地写下了很多和周唯璨有关的小事,比起愿望更像记录,原本空白的纸页也逐渐被填满——
1和他在一起
2和他打电话
3和他约会
4和他接吻
……
18和他上床
基本上都已经实现了,除了最后一条。
云畔有时候会觉得周唯璨对她真的没有欲望,无论她怎么明示暗示,他都是一副听不懂或不感兴趣的模样,接吻的时候也就是接吻而已,几乎不会主动触碰她的任何身体部位。
她偷偷在网上查过,底下的回答无一例外,基本上都是说,男朋友如果没有那方面的需求,除了身体患有隐疾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