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里的冷风打得很足,燥热感总算层层消退,云畔抬手给自己扇风,漫无目的地在店里闲逛。
是两层的洋房阁楼,文艺复古风,一楼基本都是热门唱片,逛的人也很多,云畔走上二楼,在左手边的硬核朋克区,积灰的角落里,意外淘到一张deadkennedys乐队的黑胶唱片。是1980年发布的那张《freshfruitforrottgvegetables》。
很冷门,但是周唯璨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经常听这个乐队的歌。
云畔立刻决定买下来,顺便又配了一台复古唱片机,心满意足地搬了回去。
把唱片机放在书桌和床头柜的夹缝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正好好,天衣无缝。
不知不觉就折腾到了晚上七点,周唯璨还没回来。
没有打电话催,也没有发消息打扰,云畔点了份外卖,把那张黑胶唱片小心翼翼地装进去,调试好,自得其乐地坐在椅子上,边吃饭边听歌。
咆哮的低音贝斯、狂风暴雨般的鼓点、以及激进露骨的歌词,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唱片分ab面,需要手动换,云畔安安静静地听完整首专辑,又换回来,从第一首《killthepoor》重新开始。
差不多夜里十一点半,她抱着膝盖睡眼朦胧,终于听见楼道门被推开的声音。
瞬间清醒过来,云畔跳下椅子,光着脚跑过去开门,还没碰到把手,房门就已经被人打开。
声控灯是关着的,走廊里漆黑一片,周唯璨就站在门口,神情放松,应该是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对于她的出现毫不意外,侧耳倾听了几秒钟,笑着问她:“holidaycabodia?”
笑得很生动,也很纯粹,眉眼里甚至能够捕捉到些许少年意气。
这样的笑出现在周唯璨脸上,太罕见,太珍贵,会让人错以为,那个正在被他注视的人,在他心里很重要。
“……嗯,”云畔的心跳开始不听话,邀功似的拉着他往里走,“在一家唱片店买到的,你不是喜欢这支乐队吗?”
周唯璨顺从地跟着她进门,走到书桌前,放下单肩包,一起听完了那首歌。
夜是深蓝色的,月光像流动着的水,溢满房间。
云畔躺在自己下午新买的印花地毯上,吊带和短裤扔了满地,喘息声落在密不透风的鼓点里,微不可闻。
周唯璨看着她的脸,慢慢进来,贴着她的耳朵说,尺寸买错了。
语气像在笑她——明明都做过好几次了,怎么连尺寸都没搞清楚。
结束之后,云畔腿软得厉害,仍然不忘把剩下半盒买小了的安全套丢进垃圾桶,毁尸灭迹。
磨蹭着洗完澡,他们躺在床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