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但凡有点心也不会拿一些祁落难以开口的事情要挟她。”
“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想让她多活几年。纵然你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到也不至于把面子撕破到这种地步吧?”
乔苒只能笑说,我不打算说。
“我只是威胁她,我挺幼稚的。”乔苒一字一句,“你别太把我当回事。”
“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但是话都说开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再强求的。走了。”
乔苒想说,我的目的非常简单,只是不想让你被她沾染上。所有人都觉得她纯真善良毫无心机,就算有些小聪明也是皎洁如月光。可只有我知道她曾经是什么样子。
那年我站在窗户外面看她坐在椅子上抬起头,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了。
彼时她十一岁,没见过死亡,没见过黑暗和血腥,只见过最黑暗的小屋里弱小的女孩被欺凌的样子,却也见过猎物逃脱后一夜之间蜕变的样子。那是她生长至十八岁见过的最接近死亡的眼睛,那双桃花眼,本该清澈见底,含情脉脉,却是沾上了鲜血的样子,如此骇人。
她听到外面的声音,像是迟缓的木偶人抬起眼睛,却在一秒之内带上了凶恶与抗拒,以及嗜血的恐怖。那是最深的黑洞,足以吸收所有的光。
她对她露出微笑,只是轻轻含在唇侧,像是濒死的呢喃,一瞬间冲到她的耳畔呼出腐朽气体。
那不是一个十多岁女孩的样子。
过了大概小半年后祁落又恢复了往日纯澈的样子,只是再也不穿裙子,笑容下隐藏的是痛苦还是杀意她也不得而知。
只是从那以后她对祁落就有了十足的兴趣。她剖析她的一言一行,也就成了最了解她的人。
祁落的面具戴的太重,或许以至于到了她自己都分不清的地步,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受刺激的缘故还是身体里的血脉传承,她确实是个疯子。
可你也没说错,江翊,她有血有肉,她也只是个孩子。
我偏执,这一点倒是和祁落非常相似。
我想如果那天,落雨屋檐下遇到你的不是她而是我又有多好。只不过那天的我,没有上前去,只是被母亲攥着手,拉住我前进的步伐。
我向往和祁落一样的自由,却也知晓父母对祁落眼里压抑不住的嫌恶与恶心。在他们眼里那都是脏的,全都是脏的,就算祁落从前那么乖巧讨人喜欢,那她也永永远远都是脏的。
可是江翊。乔苒想,就算那天,走上前的人是我,我们也永远达成不了今日如你和祁落一般的羁绊与永恒。
祁落放开背着的双手,眯着眼睛走进房间。
晚上放学晚,外婆煮好的排骨汤却还冒着热气,她却懒得吃上一口。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总算是没吵醒熟睡的老人。
乔苒说得对,外婆确实老了。
她这一辈子也确实总是在麻烦别人。
如果可以的话,让外婆明天回去吧,她的病情也稳定了些许,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刺激,情况或许会更好。
外婆还是被她打开水龙头的声音吵醒,一边招呼她喝汤一边说:“小落今天回来这么晚?”
“今天值日。”祁落解释道,“我今天还看到苒苒姐姐了。”
“你没事的时候喊她过来玩啊。”
“更何况,你但凡有点心也不会拿一些祁落难以开口的事情要挟她。”
“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想让她多活几年。纵然你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到也不至于把面子撕破到这种地步吧?”
乔苒只能笑说,我不打算说。
“我只是威胁她,我挺幼稚的。”乔苒一字一句,“你别太把我当回事。”
“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但是话都说开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再强求的。走了。”
乔苒想说,我的目的非常简单,只是不想让你被她沾染上。所有人都觉得她纯真善良毫无心机,就算有些小聪明也是皎洁如月光。可只有我知道她曾经是什么样子。
那年我站在窗户外面看她坐在椅子上抬起头,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