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脊瘦削又薄,肩胛骨有点硌人。
陆池琛佯装吃痛,转过身后半坐在自己行李箱上,“审问”走路不专心的附中年级第一。
他抻着手机到卢霜眼前,上面是一副到清溪巷的导航图,嗤了一声:“那么远的路,我们就这么拖着行李箱硬走回去?”
之前也不是没拎着几厚本教辅走过,现下里他就是故意想多引卢霜说几句话,不想让她去想那些糟心事。
卢霜一双眼眨巴了几下,试探着问他:“坐公交吗?我请你。”
陆池琛舌尖顶住上颚,闻言笑得随性:“行。”
“但是有个条件”,他语气悠悠,侧着眸凑到她眼下:“都答应送你回家了,笑笑呗。”
陆池琛一双长腿直直抻在地上,手臂随心所欲地担在腿间,也不催她。
卢霜听话的强行咧了下嘴角,只是那笑不真心,比哭还难看。
一声轻笑从陆池琛嗓间滑了出来,也不恼,他推着箱子往公交车站走去。
卢霜跟在他身后,声音低低的:“我没有不开心,只…只是,有点感动。”
最后两个字音,低的似蚊音。
她和韩老师商量了,但确实没办法。家里的情况就不允许有人回来接她,卢霜自诩也做不到当面把家长里短见不得人的过往和一个交集不深的老师说明白。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太多太多。
卢霜不敢冒这个险。
她讨厌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人都有自己的痛楚和不想让人揭露的伤疤,为什么他们偏偏想要知道自己的?
还是她天生就该低人一等?
公交还没进站,每天去清溪巷的车,趟次都少得可怜。
陆池琛把“感动”两个字在心里揉碎,从来没人当着他的面会说感动,他向来也不会做什么让人感动的事。
做的事情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让人恨不得想把他掐死。
倏尔听见这两个字还有点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