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我走出了厕所,刚出去就撞到了阿男的怀里,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地问:“怎么这么久?还以为你走了?”
我就势抱着他的腰撒娇说:“我好像有点喝多了……”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抚,“少喝点,我扶你回去。”
瞧,这对话多温馨。
他搂着我的腰穿梭在忘情舞动的人群中,像是经过一片拥挤的黑暗森林,而这片森林生长的不是植物,而是人型的妖魔鬼怪,无根生长。
或许在别人看来我一定颇有手段,才能让阿男这样的男人专心地护在胸前,却不知道我只是他裹挟下的猎物,还是自投罗网的那一个,他不是关心我,是怕我像上次一样逃了呢。
回到座位上,我留意了一下酒杯的位置,刚刚离开的时候,我专门把杯口的口红印对准了桌角,回来的时候,它已经正对我了,犹如一把红色的枪口。
我下意识呼吸急促,那是对未知状况的恐惧。
阿男端起自己那杯,和我桌上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他没说让我喝,却用眼神将无声的压力给到我。
我端起杯子,转着里面的冰块和酒,酒吧的灯光仍旧瞬息万变,将杯中酒照成了一杯毒药,或许,这真的就是一杯毒药。
看我一直转着酒杯,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阿男凑过来,唇瓣贴了贴我的脸颊说:“你怎么这么凉?”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冰块已经融化得只剩最开始的一半大,杯里有酒,有冰融化的冰水,应该还有些别的……
我在等,在死等一个开始的信号。
黑色的小皮包被我紧贴在大腿外侧,等了一小会儿,我真切感觉到里面的手机震了一下,终于等到了,我看着杯中轻晃的琥珀色液体,苦笑了一下,仰头喝得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