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霖靠在岛台边,目光精明又清澈:“我又不是付长康,做不出恐吓产妇的缺德事,我就是在高远定玉佛的地方,又定了个玉观音送给他女儿,男戴观音女带佛,高远送的不对。”
付阮闻言,当即扯起唇角,笑容在无语和无奈之间。
蒋承霖:“天地良心,我没说过半句威胁的话,是高远女儿主动抱着孩子跟我说,要我把他们全家都藏起来。”
付阮:“她倒是个聪明人。”
蒋承霖:“生而不养,养而不教,血缘比水淡,比纸薄。”
“高远女儿从小在泰国长大,高远信不过任何人,也不敢跟任何人透露他女儿的身份,说是保护,其实只能放任他女儿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漂泊,她女儿找了个当地的小头目,孩子还没满月,男人就被人砍死扔进河里。”
“她女儿说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不想让她儿子知道爸爸和外公是做什么的,死了好,死人比活人更有安全感。”
很多人都以为付阮在泼墨的富贵里出生,不太懂人间苦难,但付阮六岁就懂没有爸爸的苦,十七岁又经历没有妈妈在身边的难,她是不缺钱,可她现在花的钱,也都是她一步一个脚印拼命挣来的。
付阮并不唏嘘别人的人生经历,因为各有各的难,每一个不被选择的人背后,都有被抛弃的理由。
而且就算没有理由又能怎样?所有人都在选择,所有人也都活在别人的选择里。
付阮第一次接到高远的电话,是晚上七点过,两个小时后,付阮手机再次响起,高远打来的。
付阮接通,高远道:“四小姐,两具尸体一盒骨灰我都已经找到了,尸体是宋方明和陈哲的,骨灰是远空的。”
宋方明和陈哲都是受付长康迫害的人之一,碍于当年家属报警就一直没找到人,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俩人就是死都找不到尸体。
前两个名字,付阮都知道,她问:“远空是谁?”
高远:“远空是早年给付长康算命的人,大到生意小到生活,他说的话很准,付长康很相信他,后来您父亲去世,付长康见过远空一面,离开时吩咐我把远空杀了,还把尸体火化了。”
付阮忽然浑身汗毛竖起,两秒后,她沉声道:“你在哪?”
高远:“付家私墓,您让警察过来吧。”
……
都说恨一个人的极致,就是撅了对方祖坟,付长康无父无母,更没有祖坟,他有钱后花了大几百万,买了一处风水宝地作为私墓,周桢死后进不去,孙月芬和付兆安同样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