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初将原本紧闭的双唇松开,然而刚松开她就后悔了——她爹伺候人的本事实在不是一般的差,一碗药半碗都顺着唇外流了出去,给她浇灌成了一个小药人。
好在孟擎宵多做了几次就熟练了,他动作僵硬的将一碗药喂完,季容初牙关松开,任由苦涩的药汤冲刷过唇舌,带来久久不散的苦味。
喝过药以后,那男人的将手放在她的脑门上儿,似乎是想试一试温度,那只粗糙的大手放上去瞬间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他自言自语道:“嗯,是低了不少。”
药效哪有那么快。
季容初哭笑不得的想到,她努力想睁开眼睛想看看男人的模样,奈何眼皮子不听话,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过了一会儿,大门被推开,有人叫了一声宗主,似乎有甚么急事。握着她手的男人迟疑了一下,松开了季容初的手,向门外的走去。
他这一走,许久没有再回来。
季容初的指尖渐渐凉了下去,那药似乎还要安眠的效果,她不再抵抗那股睡意,又一次的睡了过去。
当她再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容初看着柔软的床铺外朦朦胧胧的纱帐,她无需刻意去嗅,就能闻见昂贵的香料在小炉里化开,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而她的手臂比记忆中的细了一节,也白嫩不少。
季容初看着自己的身体,迷茫的想:这是回到我十五六岁的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