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仕秋身体一震,像是三魂七魄都被聚拢回了原位,他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连同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光也跟着一块儿散了。
他认清屋中的两位后,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过了一会儿,方才不咸不淡的说道:“剑圣,好久不见。”
孟擎宵直来直去的说道:“我以为直到你死,我们才能见一面。”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了。
季容初用一种带着点责备的目光看向孟擎宵,孟擎宵见季容初那样看他,只好又向她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不愿意见我。”
连仕秋苦笑了一声:“因为您总用一种看毛头小子的眼神看我,剑圣,我在寻常人中已经是高寿了。”
季容初很理解连仕秋的那种感觉,孟擎宵的大脑比较简单,他对人在心中产生了某一种形象后似乎就不会改变,态度也是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样子的,可能因为他是个数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的人,所以他对人世间的种种改变都算不上敏感。
比如说他会一直把季容初当成在太吾山时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提着她的领子就想要走,她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某一天变成一个老太太,他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疏松的骨头,还是一扛起来就带着她飞。
连仕秋和孟擎宵认识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他现在又已经年逾百岁,感到不自在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儿。
孟擎宵没有说话,倒是连仕秋平静的说道:“不是不愿见,只是见到您,我就想起来我年轻时候周游大陆的日子,那时多亏了你们三位……祝仙子呢,她没和您一起来么?”
祝仙子是谁?
乍一听一个陌生的人名,季容初不解的看着孟擎宵,他淡淡的答道:“祝岚纯犯了错,正关在宗门里头受罚。”
听见这个名字后,季容初微微愣了一下,祝仙子原来就是岚纯。在太吾山时岚纯从没提过自己的姓氏,她一直以为她的姓名就是两个字。
连仕秋点了点头,看起来并不惊讶,“以祝仙子的脾气,现在还活着就值得庆贺,我每次见她,她都是一身的伤。”
他顿了一下,又疲惫的说道:“让两位看笑话了,刚刚被那不肖徒弟气着了,一时间有点犯糊涂。”
季容初想起在病中的玄颉,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宁不玮在宫中当太医,应该医治过玄颉,刚刚来请教连仕秋多半也是为了玄颉的病情。
她问道:“刚刚宁不玮怎么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
“也没什么,”连仕秋答道,“玄渊的儿子快要不行了,他治不好,就来这儿指望着我救,没用的东西。”
“快不行了?!”季容初失声道。
玄颉的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么?
季容初虽然内心始终对他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但来到北境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季容初是因为不会说北境话,融入不进当地的圈子,而玄颉是碍于身份和身体状况,性格本身也有些孤僻,所以后来季容初和别人交了朋友后他反应很大,两个人闹的很是僵了一阵儿。
连仕秋身体一震,像是三魂七魄都被聚拢回了原位,他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连同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光也跟着一块儿散了。
他认清屋中的两位后,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过了一会儿,方才不咸不淡的说道:“剑圣,好久不见。”
孟擎宵直来直去的说道:“我以为直到你死,我们才能见一面。”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了。
季容初用一种带着点责备的目光看向孟擎宵,孟擎宵见季容初那样看他,只好又向她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不愿意见我。”
连仕秋苦笑了一声:“因为您总用一种看毛头小子的眼神看我,剑圣,我在寻常人中已经是高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