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会给犯罪分子提供缓冲应对的时间和条件。
会不会还有另一种可能,作者是吴富贵的仇人,故意抹黑丑化他,从而引起警方的介入,以此施压呢?
那样的话,他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因为一旦被查实属污蔑,那可是构成犯罪的。
很快,大家拿出了查找“阎罗秘书”的方案,利用技术手段跟踪IP,确定发布章节的终端。
大家分头行动,很快有了结果:发帖的终端遍布全国,大多是在娱乐场所,譬如网吧、酒馆等。
本市的只有两次,都是在网吧。
杜和平当即派人去了网吧,调取资料后傻眼了。
第一次超过了存储时限,资料早已被自动删除。
第二次的视频还在,可那个人做了伪装,身着连帽卫衣,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眼镜、口罩,没留下任何面部特征。
身份登记用的也是有效身份证,却是个八十多岁的农村老头,经查实,该身份证于一个月前丢失。
杜和平提出了疑问,到全国各地撒网式发布小说章节,这要花费多大的资本,撇开时间不说,单是经济上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他是怎么做到的?
有经验的网警告诉他,这个不难,完全可以委托当地人操作。
看来这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密布局,有计划、有步骤展开的,具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
就连那个口气貌似是吴富贵的跟帖人同样也采取了伪装措施,IP也不是出自他本人。
这样以来,寻找网络小说作者的行动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困境中。
奇怪的是当天下午,那部网络小说遍地开花,被转载到了大大小小的网站、贴吧、论坛,可谓是铺天盖地,来势汹汹。
难道作者嗅到了什么,故意挑衅,跟警方叫板对峙。
杜和平打通了吴富贵的电话,问他最近看没看网络小说。
吴富贵干笑两声,说:“我的警长大人,杜大哥,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现在被那些破事搞得焦头烂额,哪儿还有心思看那玩意啊?”
“吴总,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再严肃地问你一遍,到底是看了还是没看?”
“没看!”随后又问一句,“你问这个干嘛?”
“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故事与案件有关,你现在马上停止手头的工作,去读一读那部小说。”
中断通话,杜和平把小说链接发了过去。
没过几分钟,吴富贵又把电话打了过来,说我读了个开头,实在看不下去,简直无聊透顶,这个人在故意拿我开涮。
杜和平问他你觉得拿你开涮的人会是谁。
“这个不好说,要么是跟我有过节的人,要么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没有满足的人,反正是恶作剧,你就别在这上面费心思了。”
“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建议你好好读读后面的内容。”
“对不起了杜警长,我这正开着车呢。”
“你去哪儿?”
“正往火车站赶呢。”
“去火车站干嘛?”
“接罗玉娜,她今天出院了,本该去省城接她的,可她等不及了,哭着喊着要回来。”
“她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吗?”
“没有呀,我打电话问过主治大夫,说算是稳定下来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但情况有变化,医院也不敢让她继续住在那儿了。”
“又发生什么了?”
“那个女人心理素质太差,经受不住一连串的打击和惊吓,精神崩溃了,成了个疯子。”
罗玉娜疯了!
仔细一想,并非像吴富贵所说的那样,罗玉娜的心理素质太差,就她遭遇的那些事儿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承受。
那不是一般的打击和惊吓,先是顶着压力和耻辱跟老板私通,怀孕后又被人绑架到树林里,采用极端的手段毁掉了她肚子的孩子,还把她打成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去了省城医院,发现她怀上的是双胞胎,失去了一个,还有一个正在孕育中,痛苦中又平添了几分喜悦。
可这份喜悦持续了没多久,厄运再次降临,第二个孩子又被人暗中tóu • dú“谋杀”。
杜和平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焦虑,带人去了火车站,把车停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静静观察着。
火车到站后,吴富贵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出站口。
这是个小站,下车的人不多。
两个女人走在最后面,其中的一个就是罗玉娜,另一个是吴富贵派去照顾罗玉娜的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