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他满心满眼都是王唯一。
十八年后,刻骨铭心的人被深藏在心间,而心口空余一大片虚无。
她猛地反应过来,“现在的殷长衍还是十八年前的殷长衍吗”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连殷长衍自己都不认为她会继续爱心口多了一片虚无的自己。
清淡的药水味儿窜入口鼻,王唯一皱了皱眉头。
药水是灵植和神花调的,并不难闻。但他刚含完就来亲她,总感觉怪怪的。
殷长衍笑道,“是你的味道,你嫌弃什么。”
殷长衍顿了一下,抬起头。
“怎么了?”
“有人来了,我去看一看。”殷长衍拿出一套新长裙放在床上,“今天风大,穿这个。中午想吃什么?”
“水煮肉片。”
“行的。”
王唯一换好衣服出门,殷长衍立在院子里,桌子上放了一口平底锅。
殷长衍回头,“铁匠差人送过来的,你算得很准。中午我多烙几个黑芝麻馅饼,好不好?”
王唯一上前,摸了一下锅,不出意外指腹上沾了一层油。
有些不对劲儿。
“殷长衍,上香的时候,隔着停灵白纱,我见到铁匠女儿的尸体。她死的时候,唇角含笑。这锅擦过油,准备用来做饭。一个正要做饭的人,怎么会突然去上吊。”
“我有必要再去一趟铁匠家。”
说好了两个人吃午饭,她要往出跑。殷长衍抿了抿唇,“即便要去,也得先吃完饭。”
“”他怎么突然闹别扭。
中午,殷长衍做了水煮肉片。蒸米饭的时候顺手泡了些绿豆,烤了一锅绿豆糕。又泡了一杯茉莉青提茶解绿豆糕的干噎。
两人往铁匠家走的时候,已经到下午。
王唯一吃撑了,全程扶着肚子走。她侧过头,“殷长衍。”
殷长衍正琢磨着回去后给她捏几个山楂丸助一下消化,“?”
“看我这个姿势,像不像有孕四个月?”
殷长衍愣了一下,“像。”
“我想它了。”
肩膀被搂住,整个人陷入一个冷冽却又坚实的怀抱。
头顶殷长衍的声音有几分哑意,“是我没用,没护好你们。唯一,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从两个人再次相见后就写得磕磕绊绊,写了删、又删了写,主要是老殷的状态不对。
他对“唯一死了”这件事深信不疑,现在是勉强接受“唯一是活的”,这就意味着他对唯一是一种打量、观察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