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常常忘记那段不愉快。
因为成长里有太多不愉快。
忘记,漫不经心,麻木,已是活下去的必要手段。
她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其实没有最初的被侮辱感觉了。甚至怀疑,文学与风俗里充斥的“强x羞耻感”是对女人的反复道德驯化。
英国报复完,薛人渣即刻翻篇,复仇的爽感完全掩盖了被强x的痛苦。
——如果不是薛人渣重新介入她生活的话。
边柏青的吃醋,才会翻起余津津的波澜,让她生出前所未有的软肋。
没有人教她,怎么能无痛拔除他心里的误会。
——她没有信心与这个社会的教条辩驳:
如果真的没有爱,为什么能与一个强x犯,又继续了那么多年?
又不是没问过自己,好像连亲身经历过,对自己都没有一个明晰的回答。
而这个社会,又向来要一个“理性的”、“正确的”、无可挑剔的答案。
罢了吧,连社会语境里常觉得性别女都是个二等信任,她的回答,无法“一等正确”。
余津津想起边柏青说过的,不解释自己,她好像也有通病……
十指交扣,各怀心事。
边柏青感觉掌心里的细柔手指松懈了下去,他转头,看到她侧到窗外的半边表情灰烬烬的。
他瞬间满心的不悦。
她莫不是因为上山,又触通了和薛类似的初恋回忆!
余津津也感觉到了温热的掌心里开始钻风——他包裹着她手指的手掌,在离开,一点、一点。
她知趣地,先于他,撤回了扣着的手指。
回头望边柏青,窗外透过的暮色,剪出他侧脸的影子,好看又爽利的线条,紧绷在冷淡的表情上。
哦,余津津渐渐有点明白,也许他说的她可能不会喜欢的世界,包括喜怒无常。
时而金sè • qíng人,时而沉默雕像。
性格里带着强烈反叛的她,默默地屈服:
不管他面目怎样,他依旧在自己身边。
山路曲折,z字向上,车里却感觉像是迟缓的退步。
人的感觉,有时与事实并非一致。
好在,很快到了目的地,连半山腰都不到的一个大院子。
下了车,边柏青铁着的脸秒切换,牵着余津津,和等在那里的人应酬。
余津津也瞬间笑容可掬,加入应酬。
他们两个在喧闹中对视一眼,有一种透亮的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