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于耳的人潮声涌来,我独孤一人跌坐在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公交站点,一遍一遍呼唤着我爸。
“孩子,你需要帮助吗?”好心的大婶问我。
“不用了,谢谢。”连声道谢,我踉踉跄跄站起,跌跌撞撞冲着医院的抢救室去。
医院里的人很多,魂魄也不少,他们宛若无人在半空在飘荡,在无形的凌乱中有秩序,他们统一的方向是大门口。
我爸也是这样离开的吧。
排着队走向站台,踏上专属摆渡车。
空气中丝丝入髓的寒意浸入我的肌肤和骨髓。
“昊天!你好狠心啊,你叫我怎么办。”
撕心裂肺的哭诉声回荡抢救室里,引得经过的人都短暂驻足几秒。
我深吸一口气,紧攥手心,抬起脚,面色平静走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具被盖着白布的“身体”,不需要过多的猜想,我知道,那就是我爸。
我妈趴在他身上,无力地一下一下捶打着他。
“妈,爸爸走了。”我轻拍着她的背,淡淡地劝慰。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突然释然爸爸走了这件事,是从他和我说再见还是他担忧叮嘱我开始。
明明我满腔的悲伤无处疏解,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听到动静,我妈回过头,两只丹凤眼肿的和核桃一样。
“衿衿!你爸爸走了,医生,医生说他伤得太重了,救不了。”我妈也在绷不住,抱住我放声大哭。